她眼眶发热。
这男人,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做尽温柔事。
“那现在……”她犹豫,“算补完产后了吗?”
“还没。”他摇头,“最重要一课没补。”
“什么?”
他看着她眼睛,一字一句说:“逃婚第二年,我梦见你生子。梦里你疼得厉害,我在旁边却碰不到你。醒来后,我找稳婆问产后该如何照顾妻子。”
钟夏夏心脏一紧。
“稳婆说,丈夫该亲手给妻子擦身,按摩,喂药。”他继续道,“可那时你不在,我学了也没用。现在你在了,我要补上。”
他说着起身,去端热水。铜盆冒着热气,他拧干布巾,走回床边。
“转过去。”
钟夏夏乖乖转身。温热布巾贴上后背,轻柔擦拭。他动作很慢,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这是产后第一日,该擦身。”
擦完背,他扶她坐起,擦前胸。烛光下,她肌肤莹白,胸部因哺乳更丰满。他眼神暗了暗,却只专注擦拭。
“第二日,该换药。”
其实她伤口已愈合,但他仍小心涂抹药膏。清凉药膏缓解痒意,她舒服得叹息。
“第三日,该按摩。”
他重新给她揉腰,这次更细致。从腰椎到骶骨,每处穴位都照顾到。钟夏夏趴着,昏昏欲睡。
“洛景修。”她迷糊唤他。
“我在。”
“你对我……太好了。”
“不够。”他低声说,“永远不够。”
她睡着了。
洛景修停下动作,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睡颜。产后她丰润了些,脸颊有肉了,更好看。
他伸手,轻抚她脸颊。
“夏夏。”他低声说,“谢谢你活着,谢谢你好好的。”
窗外传来孩子啼哭。
他起身想去看看,却听哭声很快止住。想来乳母哄好了。他重新坐下,握住她的手。
这双手,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这双手,他曾以为再也握不到。
如今真实握在掌心,他仍觉像梦。
三更鼓响时,钟夏夏醒了。
她睁眼,看见洛景修靠在床头,闭着眼。手仍握着她手,握得很紧。她轻轻抽手,他却立刻睁眼。
“醒了?”声音带着困意。
“你怎么不睡?”她问。
“怕你夜里不舒服。”他揉揉眉心,“要喝水吗?”
她摇头,往里挪了挪:“上来睡。”
他犹豫:“我怕压到你。”
“不会。”她拉他,“躺下。”
洛景修和衣躺下,仍小心避开她。钟夏夏翻身,钻进他怀里。他身体僵了僵,随即放松,搂住她。
“洛景修。”
“嗯?”
“我想孩子了。”她小声说。
他沉默片刻。
“明天让你抱。”他妥协,“但只能抱一会儿。”
“现在就想。”
“现在不行。”他断然拒绝,“你该睡觉。”
她撇嘴,却没争辩。她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格外固执。产后他几乎不让她抱孩子,说伤腰。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喂奶换尿布,他都学。
“你累不累?”她问。
“不累。”他吻她发顶,“看你活着,就不累。”
这话太沉重。
钟夏夏抱紧他:“我不会有事。”
“我知道。”他低声说,“可总忍不住怕。生产那天,你流那么多血……”
他没说下去。
钟夏夏想起那天。她确实出血多,稳婆都慌了。洛景修握着她的手,手抖得比她厉害。但他没乱,冷静指挥太医用药。
后来血止住,他瘫坐在床边,脸色比她更白。
“洛景修。”她轻声道,“都过去了。”
“过不去。”他闷声道,“每次闭眼,都看见那滩血。”
她心脏抽痛。
原来他夜夜惊醒,不只因为担心她,还因为那幕太惨烈。
“那我们不想了。”她哄他,“想点开心的。比如孩子长得多像你。”
提到孩子,他眼神柔和。
“儿子像我,女儿像你。”他说,“眼睛都像你,好看。”
“女儿明明像你。”她反驳,“那眉毛,那鼻子,活脱脱一个小洛景修。”
“那不好。”他皱眉,“女孩子像我,太冷。”
“才不会。”她笑,“你对我就很暖。”
洛景修怔了怔,随即笑了。
“只对你暖。”他承认,“别人都说我冷血。”
“他们不懂。”她戳他胸口,“这里热得很。”
他抓住她手,贴在心上。
“感觉到了?”他低声问。
掌心下,心跳沉稳有力。钟夏夏点头:“嗯,很热。”
“都是你的。”他说,“心是你的,命也是你的。”
情话太动人,她眼眶发热。
“傻子。”她骂。
“你的傻子。”他认了。
两人相拥着,渐渐睡去。这一次,洛景修真睡着了,呼吸绵长。钟夏夏却醒了,她看着他睡颜,忍不住亲他下巴。
他动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
“夏夏……”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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