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正百无聊赖地数着地上的蚂蚁,叶孤城则抱剑闭目养神。看到逸长生回来,阿飞立刻凑上来:“道长,咋样?那小白脸是不是也被你骂得狗血淋头了?”
逸长生没搭理他,只是对两人简短道:“此间事了,走吧。”
三人毫不拖泥带水,在聋哑谷众多江湖客复杂难明的目光注视下,转身便向谷外行去。
阿飞像是突然被勾起了某种特殊癖好,又像是想转移刚才被“鞭打”的尴尬,缠着逸长生不放。
“道长!道长!再讲个故事呗?之前那个白羽神鹰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后来呢?那个哈少侠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给那只叫小海的灵兽报仇?”
逸长生被他缠得烦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阿飞那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阴郁的脸,他心中微动,索性边走边讲了起来:
“后来?那哈少侠自然是拼了命地修炼,想给自己最珍视的灵兽报仇。但他那个对头老伏太强了,而且特别阴险,最喜欢用血腥手段折磨人。
哈少侠好几次都差点被弄死,幸亏他命硬,还有一群真心帮他的朋友……”
阿飞听得入神,尤其是听到“真心帮他的朋友”时,眼神微微闪动。
“后来啊,在一个地方,他们终于和老伏还有他手下的魔教、杀手们对上了。那一仗打得天昏地暗,剑气纵横。哈少侠差点又被老伏的剑气击中,关键时刻……”
逸长生故意顿了顿。
“关键时刻咋了?”阿飞急切地问。
“关键时刻,一个平时看起来蔫蔫的、被人当成胆小鬼的武者,叫卢先生,突然入魔暴走,替哈少侠挡住了致命一击。
还有哈少侠那个干爹,一个被冤枉在牢里关了很多年的猛男,就像那丁典,名叫狼先生,也为了救哈少侠,被一道剑气击中,掉进了一个叫深渊的东西里,消失了,连尸体都没留下。”
“啊?!又死了?!”阿飞猛地停住脚步,脸色有些发白,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伤,“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这些愿意帮人的人,都要死?!那个神鹰是这样,这个狼先生也是这样!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们……他们就不怕吗?”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林仙儿。想起了自己为她做的一切,想起了她的背叛,想起了自己差点也……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困惑涌上心头。
叶孤城也停下了脚步,斗笠下的目光看向逸长生,带着一丝询问。
逸长生看着阿飞眼中那真实的痛苦和迷茫,又看了看沉默的叶孤城,知道他们都被这故事里接二连三的牺牲触动了。
他收敛了脸上的随意,语气变得低沉而认真:
“亲眼见证了为守护自己而坦然赴死的牺牲,还依然选择抬头挺胸、坚韧不拔活下去的人,才是真正没有辜负那些牺牲者的人。
因为活着,延续他们的意志,完成他们未竟之事,才是最好的纪念。”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但是,阿飞,咱们确实不能剥夺每个人在面对失去至亲至爱时,那份本能的懦弱和痛苦。
再坚强的人,在那瞬间,也只是一个失去了最珍贵宝物的孩子。
这并不冲突。痛苦,是活着的证明;铭记痛苦,才能更深刻地理解那些牺牲的重量,才能更加珍惜……活着、以及守护的意义。”
“只有真实地感受过黑暗带来的彻骨之痛,才会无比珍视光明生活的可贵。两者,本就是一体两面。”叶孤城罕见地接了一句,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共鸣。
逸长生点点头,目光扫过阿飞和叶孤城,最后落在远方的山峦,声音飘渺:“所以啊,无论面对什么,记住,面对关心自己的人,不要饿着肚子走,不要哭着走,不要带着满腔的委屈和不甘走,你在这个世界上是有牵挂的,一个林仙儿对你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因为那样走的人,心里不好受;没能把他们留住的人,心里更不好受。
开心一点,不要怨怼,给离去的人,留下的最后一个印象……是温暖的微笑,是满怀希望的告别。这难道……不是最珍贵的礼物吗?”
山风拂过,吹散了话语。
阿飞呆呆地站在原地,咀嚼着逸长生和叶孤城的话。他心中那因为林仙儿背叛而留下的巨大空洞,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微弱却温暖的光。
那份对“死亡”和“牺牲”的愤怒与不解,似乎也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寄托的角落。
叶孤城默默地拍了拍阿飞的肩膀,这次没有用脚。
讲这个故事,就是配合着不断的嘲讽给这可怜的娃脱敏,也给叶孤城去去忧郁。
毕竟谁能惨过哈少侠,但谁又会觉得哈少侠没有活在爱里呢。
牺牲了很多,但哈少侠还是在努力往前奔跑着。
一个林仙儿而已,但逸长生始终在阿飞眼里看不到释怀,像是不断的用耍宝来缓解阴郁。
叶孤城更像是心理的剑断了,虽然捡起了些许红尘剑心,但伙同南王世子谋反一事,事后才知道在那些人眼里不过是小孩儿过家家,打击真的大大的。
逸长生看着两个陷入沉思的同伴,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他不再多言,迈步继续前行,青衫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走吧,路还长着呢。下一个地方,会会那位‘六五神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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