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海,这座远东最繁华也最复杂的城市,在北方军近卫师高效、冷酷、毫不拖泥带水的突袭和管制下,以惊人的速度被从旧有的、混乱的秩序中剥离出来,笼罩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铁血气息的军事控制之下。法租界内的洋人们透过窗户,看着街对面那些沉默而危险的士兵,第一次真切地感到,上海的天,恐怕真的要变了。而他们倚仗的条约和特权,在这些只认命令和任务的士兵眼中,似乎一文不值。
临时设立在虹口原日军司令部(现已是一片狼藉的废墟旁,清理出的相对完整建筑)内的近卫师前指。第一旅旅长李雨涛大踏步走进来,向背对着门、正凝视着墙上大幅上海地图的陈峰立正敬礼,声音洪亮而毫无波澜:
“报告司令!第一旅战斗任务已完成。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主要兵营及江面敌舰已肃清,初步统计歼敌约四千八百余人,俘获零星残敌正在清点。我方伤亡轻微。请指示!”
陈峰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冷峻。他点了点头:“很好。命令后续部队,按计划登陆,接管各要点防务,巩固控制区。”
“后续部队?” 李雨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了然,并未多问,只是再次敬礼:“是!”
陈峰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赵振只给了他近卫师三万人,但这怎么可能够?在陈峰那基于绝对理性和扩张本能的“系统思维”里,“突袭上海”这四个字的解读,从来就不仅仅是拔掉一个日军据点那么简单。这分明是总司令为他打开的、通往整个中国南方的战略大门!只打上海?那岂不是浪费了这天赐良机和近卫师这把神兵利器?因此,在接到命令、准备近卫师的同时,他早已通过秘密渠道,调动了自己第二兵团麾下最精锐的三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师,总计六万余人,搭载征用的民船,紧随近卫师船队之后出发。此刻,这支庞大的后续力量,正在黄浦江和长江口外的预定海域待命。
想到自己这番“擅自”却极具战略眼光的布置,连陈峰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决断和远见。这叫什么?这叫深刻领会总司令的战略意图,并创造性地加以发挥!
他走到通讯台前,开始下达第二道,也是更体现他冷酷风格的命令,通过无线电传达到各旅:“第三旅、第四旅,任务变更。在确保交通枢纽和重要设施安全基础上,立刻开始对上海全市进行彻底清扫。”
他顿了顿,语气冰寒,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每一位旅长、团长的耳中:“目标:所有黑帮团伙、地痞流氓、汉奸卖国贼、敌特间谍,以及一切趁乱滋事、危害治安的渣滓。原则:该抓的抓,该杀的杀。我给你们直到明天天亮之前的时间。天亮之后,我要看到一个大体干净、秩序井然的上海。明白吗?”
“明白!” 无线电里传来同样冷酷坚定的回应。
这道命令如同死亡的宣判,瞬间笼罩了上海滩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对于那些平日里欺行霸市、鱼肉百姓的流氓混混、帮派打手、鸦片贩子、放印子钱的恶霸来说,他们的末日到了。
近卫师的士兵们,在执行这项任务时,展现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效率。他们不需要详细的名单(虽然情报部门提供了一部分),因为他们有更直接的方法。
在一些被控制的街区,士兵们将惊恐的人群驱赶到空地上。无需严刑拷打,仅仅是用冰冷的目光扫视,或者用枪口随意一指,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流氓头子、帮派小头目,此刻在绝对暴力面前,吓得魂飞魄散。
“长……长官!饶命啊!我……我就是个小角色!”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瘫在地上哭喊。
“他!就是他!”旁边一个吓得尿了裤子的瘦小流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那汉子尖声叫道,“他是我们斧头帮这一片的头目!他逼着我们收保护费,还……还杀过人!”
“对!他还帮日本人做事,贩卖烟土到租界外面!”另一个同伙也忙不迭地指认。
负责现场指挥的排长面无表情,只是对身旁的士兵偏了偏头。
“砰!”
一声干脆的枪响。指认的话音刚落,那名被指认的帮派头目额头上就多了一个血洞,脸上的惊恐凝固,仰面倒下。
血腥,高效,毫无拖沓。
类似的情景在上海各个角落上演。平日里建立在暴力威慑和利益勾结上的黑帮秩序,在更高级、更无情的国家暴力面前,脆弱得像一张废纸。指认、核实(有时甚至不需要核实)、处决。一条条肮脏的生命被迅速抹去。
当然,也有不自量力试图反抗的。某个经营地下赌场和烟馆的据点,大门紧闭,里面传出叫骂和零星的枪声。
带队的近卫师连长只是冷笑一声,对着后面挥了挥手。
两名扛着“铁拳”式火箭筒的士兵上前,在几十米外半跪瞄准。
“咻——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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