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浑身湿透地冲进诊所,白色的瓷砖地面立刻洇开深色的水痕,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形状。产房里传来医生焦急的喊声:血压骤降!准备剖腹产!钱程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泥水,颤抖着撕开包装,指甲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泡沫箱。监测仪亮起蓝光的瞬间,他听见了此生最动听的声音——婴儿响亮的啼哭。医生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指尖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小伙子!你救了两条命!
系统提示音带着金属震颤:因挽救生命行为,额外奖励50积分。钱程低头看着掌心被泡沫箱勒出的血痕,突然觉得这些伤口不再疼痛。临走时,虚弱的产妇用微弱的声音说:孩子……小名就叫吧……这句话像颗滚烫的石子,砸进他早已湿透的心底。返程路上,他发现工装口袋不知何时漏了个洞,那颗老人塞给他的水果糖已经不见踪影。
第五单:洪水中的守护
傍晚的暴雨将城市浇成一片泽国,积水最深处已经漫过电动车踏板,浑浊的水面漂浮着各种杂物,塑料瓶、树枝、甚至还有被冲散的广告牌。钱程载着满满一车抗洪物资,在齐腰深的水流里艰难前行,电动车电机发出的哀鸣,随时可能罢工。当他第三次返回物资站时,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呼救声,那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断断续续,却像钉子般钉进他的耳膜。
一个白发老人在湍急的水流里摇晃,怀里紧紧抱着个红色包裹,浑浊的河水已经漫到他胸口。大爷!把手给我!钱程扔下电动车冲过去,水流裹挟着碎木和塑料袋不断撞击他的小腿,力量大得几乎让他站不稳。他伸出手臂的瞬间,老人一个趔趄险些被冲走,钱程几乎是用肩膀顶着老人,在齐胸深的水里跋涉。河水灌进嘴里,又苦又涩,鼻腔里充斥着腐烂的气味。
拆开包裹,里面是本边角泡发的相册,塑料封皮上金婚纪念四个字已经模糊。老人抹着眼泪说:这是我老伴唯一的照片……她走了三年,这些照片……钱程看着相册里穿着蓝布衫的年轻夫妻,突然想起家里老房子抽屉深处,那张边角卷起的父母结婚照。他脱下工装外套裹住相册,转身又冲进雨幕,裸露的皮肤被雨点打得生疼。
当最后一箱方便面送到受灾群众手中时,暴雨中的天空突然裂开道金色的缝隙。系统提示音混着雷鸣炸响:五单任务全部完成!获得积分300,额外获得【坚韧勋章】!钱程望着远处正在清淤的志愿者队伍,摸了摸口袋里湿透的相册——那里夹着老人偷偷塞给他的两颗水果糖,此刻已经融化成黏糊糊的一团,在口袋里留下深色的印记。
深夜十二点零七分,钱程瘫在出租屋的凉席上,望着视网膜上817分的数字。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母亲。如果有需要,请随时联系我。他握着手机,望向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第一次觉得这座冰冷的城市有了温度。阳台铁架上,被雨水冲刷过的旧电动车零件泛着冷光,而他知道,自己的人生,正在这些温暖的瞬间里,悄然改变。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积分商城里强身健体药水的图标,那张泛着微光的【五折优惠卡】突然轻轻颤动,仿佛在预示着某个即将到来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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