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噼啪声和村民警惕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墙壁,横亘在向俊宇和这小小的避风港之间。
他喉咙干得冒烟,只能鼓起勇气勉强挤出嘶哑的声音:“我…我叫向俊宇…我们在森林里…被袭击了…需要…帮助…”
一个身材佝偻、拄着藤木拐杖的老者从篝火旁缓缓走出,他脸上的皱纹如同古树的年轮,眼神却异常锐利。他仔细打量着向俊宇和他背上的火岩鼠,目光尤其在火岩鼠身上残留的微弱焦痕和疲惫气息上停留片刻,又嗅了嗅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败能量残余。
“带他们去老桑吉的空屋,”老者最终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阿雅,去拿净心草熬的汤和愈木膏来,这小伙子伤得不轻,他的火岩鼠…透支了生命,又沾了死气,需要静养。”
被叫做阿雅的年轻女子立刻应声跑开,其他村民眼中的戒备并未完全消散,但老者的决定显然被尊重,两个健壮的村民上前,小心地帮向俊宇卸下火岩鼠,扶着他走向村落边缘一间看起来闲置的木屋。
这个叫做苔石村的村落,成了向俊宇和伙伴们喘息的空间。老村长名叫根伯,是这个与世隔绝的小聚落的主心骨,也是唯一对森林深处腐败气息有所了解的人,他对向俊宇的经历没有过多追问,只是默默地提供了帮助。
最初的几天是混乱而痛苦的,向俊宇的左臂骨裂虽然被村落里经验丰富的草药师用夹板和特制的愈木膏处理过,但疼痛和活动受限依然折磨着他。
更让他揪心的是火岩鼠的状态,进化带来的力量透支,加上剧毒的侵蚀和哲尔尼亚斯的生命能量强行驱毒带来的冲击,让火岩鼠陷入了深度沉睡,体温忽高忽低。
根伯和阿雅每天定时用散发着清新气息的“净心草汤”为火岩鼠擦拭身体,并点燃一种特殊的、能缓慢恢复生命力的“生息苔”熏香。
搬运小匠和木棉球也受到了腐败能量的影响,显得萎靡不振,木棉球尤其敏感,它纯洁的棉花身体对死亡气息的排斥反应最大,一直蔫蔫地缩在精灵球里,不愿出来。
在养伤的日子里,向俊宇的大脑没有停止运转,哲尔尼亚斯的话语:“太弱小了”、“死亡之翼的阴影”、“终焉之歌”——如同沉重的鼓点,敲打着他。
他反复回忆着与夜盗火蜥和烈腿蝗的战斗,每一个失误,每一次力量的不足,都清晰得刺眼,他意识到,仅凭一腔热血和运气,在即将面对的危机面前,不堪一击。
一周后,火岩鼠终于苏醒。虽然依旧虚弱,背上的涌出的火焰也不再像进化时那般炽烈,但眼神中多了一份经历过生死后的沉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源自生命神兽祝福的韧性,向俊宇的左臂也勉强可以轻微活动了。
他找到了根伯。
“根伯,我需要变强。”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和我的伙伴们,想要在这里修行一段时间,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
根伯深邃的眼睛看着他,仿佛看穿了他背负的沉重使命,他没有多问,只是缓缓点头:“森林是残酷的老师,但也是最好的磨刀石。村子东边有一片试炼林,那里的树木还未完全被死气侵蚀,但也足够危险,村里的孩子们也在那里训练他们的伙伴,阿雅会带你去,记住,敬畏森林,也敬畏你伙伴的生命。”
向俊宇的修行开始了。
每一天,天刚蒙蒙亮,他就带着搬运小匠、木棉球和恢复中的火岩鼠进入试炼林。
向俊宇为搬运小匠设计的训练极其艰苦。他利用试炼林中那些被腐败能量侵蚀、变得异常坚硬却又内部脆弱的奇特岩石作为目标,搬运小匠需要不断挥舞它的拳头和方木,精准地打击岩石的薄弱点,将其粉碎。
同时,向俊宇要求搬运小匠在移动中搬运沉重的石墩,增强它的体力。搬运小匠常常累得精疲力竭,拳头起满了茧子,方木上也布满了裂痕,但它的眼神却越发坚毅,肌肉线条在汗水和泥土的覆盖下逐渐隆起,身体深处隐隐传来一种渴望蜕变的力量躁动。
对于木棉球,向俊宇采取了不同的策略。他请求阿雅帮忙,在试炼林边缘相对干净的区域,利用村民采集的、能微弱抵抗腐败气息的荧光苔藓进行特训,木棉球需要不断使用妖精之风,将苔藓散发出的微弱净化能量卷起、扩散,试图净化一小片被死气沾染的落叶或土壤。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精神,效果也微乎其微,但却在潜移默化中强化着木棉球对生命能量的感应和对妖精属性的掌控,向俊宇还将根伯给的一块蕴含温和阳光能量的暖阳石碎片(日之石的边角料)挂在木棉球附近,让它时刻感受太阳的力量,为进化做准备。木棉球从一开始的抵触、疲惫,到后来能主动尝试引导微光,它的棉花身体似乎也变得更加蓬松、洁白,隐隐透出温暖的光泽。
(这里解释一下,腐败气息并不是毒系气息,它是伊裴尔塔尔散发出的恶系气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