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6月4日,下午快到6点,蓝杉照着查克托与星芒派出的第一队向导标记的路线,赶向了密苏里河冲积平原的曼丹人部落。
傍晚的冲积平原呈现一幅充满野性与生机的原始画卷。
夕阳将天际染成琥珀色,当密苏里河映入蓝杉的眼帘时,它如一条蜿蜒的银链,两岸是因长期冲积形成的肥沃冲积平原。
好一块粮仓宝地!学渣蓝杉随口自言自语地胡诌:似乎,好像,大概,也许,这里是前世开发出来的粮仓,还种水稻的说,对吧。
河岸两侧的杨树和柳树成簇生长,枝叶在微风中摇曳,倒映在浑浊的河水中,与漂浮的泥沙形成黄褐与墨绿交织的波纹。
一路向东南行进,能清晰看见河漫滩上星罗棋布的牛轭湖。牛轭湖在雨季成为独立水体,周围分布着碟形洼地。有面积超过10公顷的大型沼泽群,水深在0.5-2米之间,成为水禽与美洲野牛的重要栖息地。这些沼泽通过地下暗河与主河道相连,此时水位上涨了不少。水面漂浮着睡莲与芦苇,远处传来美洲野牛低沉的哞鸣。
成群的野牛在河湾处低头饮水,鬃毛上沾着细密的汗珠,偶尔有郊狼从灌木丛中窜出,警惕地扫视着领地。河岸边的短草草原随风掀起波浪,紫色紫锥菊与黄色金鸡菊点缀其间,土拨鼠从洞穴探出头颅,瞬间又缩回地底。
天空中盘旋着红尾鵟,翼展掠过热气球般的滑翔轨迹,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河面某处,原住民的独木舟正劈开波浪,船头战士的羽冠在气流中颤动,水声惊起芦苇丛中成群的绿头鸭。暮色渐浓时,河谷间升腾起薄雾,裹挟着湿润的泥土气息,与远处落基山脉的轮廓共同勾勒出大陆分水岭的隐约天际线。
此时,整个冲积平原上人烟稀少,到曼丹堡附近,河道因泥沙淤积形成蜿蜒曲折的形态,河床宽度超过90米,河曲发育导致水流速度减缓。
6月,正值春季融雪与初夏降水叠加期,河水携带大量泥沙在河漫滩沉积,形成宽度数百米的冲积扇形沼泽。
这个曼丹人村落外围的耕地搭建了高架平台,应该是用来防洪水,修建了约1.2米高的土质堤坝并挖掘排水沟渠,将村落周边约20%的沼泽改造为耕地。
换上黑脚人的套装,走到曼丹人圆形土屋村落口,这个村落比查克托与星芒他们那个要大,规模是他们三倍以上。
这个曼丹人村落离查克托村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估计雨季让一路上的沼泽发育起来,要绕行很远的路。
只见这些曼丹人已经在开始准备消杀了,三块不相邻的区域已经分开,每块区域都建设了几个帐篷,还有一些水。
每块区域都堆放一些生活物资,村里有几间小屋在燃烧,那是灵魂净化小屋。
蓝杉猜两位信使应该在今天的早些时候就到了,也沟通完毕了,村里都行动起来不少时间了,那会节约蓝杉很多手脚。
蓝杉对这些人的自觉很是赞赏,正在观察这个村落之时。
有一位穿鞣制野牛皮围裙与斗篷的曼丹中年男人远远地就看到了小黑脚蓝杉,蓝杉才到村口,他就激动地冲过来,问道:您好,请问是神选者·蓝杉·追光吗?
他脸上的三角巾边缘可以看到全是麻子。唉,这是一位天花受害者。不过三角巾已经用上了。这在蓝杉看来,这是自觉,这是好事。
您好,是的,我是蓝杉,请问您是谁?蓝杉表示了礼貌,并请教了对方的姓名。
大灵在上,神选者,您好!他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大灵保佑,我叫火犁,这个部落的首领,非常感谢您的到来!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好了,请跟我来。这是部落首领,他已经完全相信查克托与星芒让使者带来的消息,估计他们这里正是天花大流行呢。他自己明显刚被天花折腾得要死要活的。
火犁首领,您好。蓝杉还了一礼,然后接了他的话头。
好的,请您带路吧,我们先去取供奉神灵的草药和亮晶晶的石头。
火犁引着蓝杉向村里走去,他已经免疫了,不再怕天花瘟疫了。
火犁首领,您是什么时间感染了呼吸瘟疫的?蓝杉打听一下火犁发病时间。
大灵在上,我在两个冬天前,接待过白人的之后,半个月圆后就开始发病,长老帮我做了快一个月圆的净化仪式,才慢慢恢复的。火犁非常迅速地答道,估计那段经历让他痛苦万分,记忆深刻,现在脸上都是麻子,战纹都断断续续的了。
今天听到了查克托与星芒让使者带来的消息,一下子就和白人之前的到来联系上了。蓝杉估计以前的那什么灵魂受到污染的说法,让他在这个村落里的权威可能受到了影响,也许吧。要不,怎么这么积极在村口等着蓝杉,迫不及待地想让蓝杉,这个神选者一起帮他正名。
晕,本村的瘟疫第一位受害者,也是一位最有力的,全家给整没了,全家估计也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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