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标志全部没有了,识时务的“俊杰”不少——32位放下中立心思的家伙,投奔光明。也有不知死活的24位走向了人民的对立面,最终被超度成灰,祝福他们。
更多的野猪皮子孙及其武装集团的后代们执迷不悟,铁了心踏上不归路,蓝杉“恭喜”他们:“再也不用成天在主子与奴才之间转换身份了,倒也算‘解脱’。”
永明城啊,多好听的名字!永远光明之城!
汉唐之际“率宾水”,辽金之时“苏滨水”,蒙元口中的“滨海豁罗罕”(意为“海湾之地”),明时的“永明城”之地,终于光复!
它再也不会被罗刹人改名为“统治东方”(符拉迪沃斯托克)——这个让种花家蒙羞的名字。
蓝杉很是感慨,站在洋葱屋前上伤春悲秋,凭吊这段被篡改的历史,时不时还踢开脚边碎石,像是在和屈辱较劲。
此时蓝杉可以当起大爷,带出来的队伍,无需要吩咐,有人去收集战利品,有人去安顿受到惊吓人群。
连那座碍眼的洋葱头屋子,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原地只剩一块白地。
众人稍稍刨开一点地基,最先挖到一块刻有龙纹浮雕的石头。
只见这块雕像被岁月打磨得愈发沉稳,主体以青石为骨,匠人以浮雕与透雕工艺赋予它灵魂:龙头扁宽如斗,龙口大张含珠,鬃毛蓬散似烈焰腾空,龙身粗壮如蟒盘踞,龙爪旁还刻着女真图腾海东青,青石天然的灰白纹理巧妙模拟龙身游走的云雾,龙眼球凹陷处打磨得极深,光线一照,那怒目圆睁的威严便扑面而来;纹尾端更刻着契丹小字编号“速频路造”,像一枚穿越时空的印章,无声诉说着它的出身。
这件石雕在严谨的尺寸规范下,既遵循元代官式建筑的威仪范式,又融入女真、渤海的地域符号。每一片龙鳞都雕刻得极细,却无一片雷同,体现了工匠以“以刀代笔”的极致控制力,顺着石纹借势而下,既显材料本身的天然肌理,又藏着人与自然共生的古老智慧——当真是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光是这龙口、云纹等部位的镂空透雕,就让没见过世面的印第安人看得眼睛发直,围着它研究了许久,嘴里不时发出惊叹。
“为什么把一块石头做成这么漂亮?有什么用?”不懂就问的熊影向蓝杉打听。
这玩意蓝杉认得,“是屋顶盖石,元时官方营建用的建筑构件,风格和元大都那些建筑一样呢。下次咱们去找野猪皮子孙的大首领,就能看到好多类似的,还有更精美的。”
“哦,有很多啊,那要去看看!”熊影一听来了兴致,当即表示要去参观,至于野猪皮了孙会不会同意,不在她考虑范围。
屋顶盖石的发现让印第安姑娘们兴奋得直拍手——这都挖了几个遗址了,还是头一回见到和黄石湖畔祭坛不一样的东西,那应该还有更多惊喜。
随后,果然,动物石雕、元青瓷、磁州窑系陶片及高丽青瓷残片陆续出土,甚至还挖到了一个刻有“志忠”的银质官印,每件文物都像在无声诉说着过往,像是一群沉默的老人在讲述被掩埋的故事。
一块花岗岩石雕在大伙的努力下逐渐露出全貌,众人连忙把它清理出来。
“这是龟趺碑啊,怎么会在这儿?这不是一般放在坟墓前的么?”杜达尔老汉瞪大眼睛,满脸惊讶。
这龟趺碑以整块花岗岩雕成,其形态实为龙子赑屃:头部呈龙形,怒目张口,颚生利齿,颈部肌肉虬结如盘绕的树根;背甲上密密麻麻刻着六边形鳞片,四足如柱般深扎地面,爪尖锋芒毕露,仿佛下一秒就要发力扛起千钧重担,尽显负重神力。
碑身刻着“大金国最高统帅、崇高的金元王公完颜公光荣功德碑”铭文,彰显着女真贵族完颜氏族的赫赫功勋。
但此为熟“女真”,非彼生“女真”——虽然野猪皮认了这个女真做祖宗,可现在看来也就是嘴上说说。这么一个刻着龙纹及官吏形象的重要龟趺碑在此,明显是有高等级的祭祀建筑,他们怎么也不来这寻寻根什么的,反倒让罗刹人给占了,数典忘祖的败家子!
不过这碑不是蓝杉的目标,他招呼人将碑移开,稍微一清理,底下露出带有云纹伴玄鸟和雷纹绕凤鸟的古老祭台。
“这里也有祭坛,这些罗刹人还真是歹毒啊!”见过类似祭坛的杜达尔老汉气得直跺脚,“怕不是故意破坏咱们的根脉!”
“嗯,可无非搞什么‘镇’‘压’的那一套把戏罢了。”蓝杉皱眉说道,“金代建这城时可能有意将这个玩意放这儿,估计是想抹去中原的痕迹吧。”
清泉接口说道,“这罗刹人对咱们祖先文化的了解还真深,每次搞宗教建筑都专挑和当地祭祀相关的地方,亡我种花家之心不死啊!上次是勘察加这样,这回在永明城还是这样。”
何止是罗刹人,小日子在蓝杉前世为搞了许式邪教之事,比如,「沾染混杂着种花家人民血肉」的红土土壤烧制的亚兴邪教“血”观音!又如,“八纮(读hong)一宇塔”邪塔,外形十分阴郁,塔底压着来自种花家各个角落的238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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