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发财,陈阿喜笑得都合不拢嘴:“蓝大人,这回可真是发财了啊!我分到了两万八千金币现款呢,还有四万挂零的金币挂着账等着分成呢!”
“哦?这可是笔大数目,算下来至少有千万进账啊,不错不错。”
“那敢情好,”蓝杉笑道,“你们可以兑些神器和神药了。”
众人纷纷点头,王怜香接口道:“是呢蓝大人,我们这就去兑!早上去清理那些地方时真是穷得叮当响,早知如此,一早就该来这儿了!” ,这姑娘,倒是个对亮晶晶物件儿格外执着的主儿。
“王姐,”郑寒梅对着东方的天空行了个礼,温声道,“早上那些地方虽没多少财物,但可是得了祖先赐福呢。”
“对对对!祖先赐福才是最好的!”王怜香连忙跟着行礼,总算找补回来,又转头对蓝杉笑道,“蓝大人,这里被救出来的192位的族人,我们已经安顿好了,我看地图上还有几个地方有一些族人等我们解救,啊,现在就有罗刹鬼来了呢,咱们快点吃完,马上出发,成不?”
蓝杉也发现有从恰克图的北方5公里外的楚库柏兴(特罗伊茨科萨夫斯克)有不少红点正南下送死,于是说道,“你们去吧,我在这儿休整一下。”
“好嘞!那咱们吃快点儿,吃完就去!”克风也插嘴道。
这群姑娘急着去“打野”,蓝杉也不阻拦。她们风风火火地扒拉完饭,在克风和克雪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去了。
熊影犯懒,跑去祭坛“混社区福利”了;清泉要服侍大老爷;鹰歌则像狼守护着它认定的伴侣,黏着蓝杉——三人都没有参与这场“打野行动”。
蓝杉一边啜饮着茶,一边随口问道:“清泉,你们上哪儿供奉的?我在祭坛上没瞧见你们啊。”
“我就在祭坛那儿供奉的呀,”清泉委屈巴巴地撇嘴,“蓝大人您当时也不知道在想啥,我走过您身边都没反应呢。”
哎哟喂,刚才那一会儿,蓝杉居然还被封闭了五识!真是桩怪事。不过既然没受啥伤害,那就甭纠结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都供了些啥?”蓝杉表示理解,顺嘴打听起细节。
“这儿的物资可海了去了!”清泉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光是茶叶就堆了十多万箱!粗粗清点了一下——茶砖就有八百吨,白毫茶两百七十吨;还有三十吨丝绸,十五吨大黄;貂皮、狐皮啥的加起来约莫十万张;毛呢足足有一百三十万码!牛啊马啊羊啊,统共一万四千多头呢!”
“还有超过一万头骆驼!千斤重的银块在八十多个院子里都翻出来了——多的院儿里能找出十几块,最少的也有一块!”鹰歌也补充道。
“嗯,这边两百多个院子和河对岸一百三十多个仓库里,皮货堆得跟小山似的,散银子也到处都是,可不就跟陈阿喜说的‘金山银海’一个样嘛!对了,那个几个洋葱头顶还刮下来八十八公斤金子呢!金卢布、银卢布倒是没多少。”清泉接着说道。
蓝杉叹道,“这两块地儿加起来还不到三平方公里,边境上一个通商的小地方,这一回清缴居然有这么多收获!难怪那些‘野猪皮子孙’宁肯割地也要跟罗刹鬼通商——只想发财啊!让他们那些白手套打着‘正式交易’的幌子,再通过走私赚得盆满钵满,还垄断市场呢!”
“蓝杉,我这儿有个事儿不太明白。”清泉忽然开口。
“啥事儿啊?还能难住你这机灵鬼?”蓝杉调侃道。
清泉白了他一眼,抽出一本文件递过去。蓝杉一瞅,原来是1759年(乾隆二十四年)颁布的《防范外夷规条》。他顺着清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您瞧,这儿明明白白写着:‘夷商不准到街上买东西,不准打听物价,不准买中国书籍。’”
清泉又翻开《大清律例》,指着其中一行字给蓝杉看: “凡把马牛军需铁货偷偷运出国境卖掉或者运到海外的,打一百大板;受雇挑担子驮运的人,罪减一等;货物、船只和车子全都要充公。”
接着她又取出一沓文书,说道:“这是理藩院的文书,里头也写了——‘私自携带书籍出境的,按照将军需铁货偷运出境的罪名论处。’”
“既然都不让卖中文书,可为啥咱们在尼布楚和恰克图都发现了超多中文书?那些罗刹人是从哪儿买来的?”清泉挠着脑袋问道。
“走私呗!”蓝杉一语道破,“那些‘野猪皮子孙’不过是不想让其他商人卖罢了。八大蝗商跟他们还有帮凶们穿一条裤子,明目张胆地搞走私呢!”
“对哦!原来是走私!”鹰歌一拍脑门,“我说呢,咋总有书跟茶箱捆一块儿运的?有的还伪装成药材箱——有的包装得更绝,用樟木箱子装着,里头垫着油纸密封,外面再裹层羊皮防水!”
清泉又掏出一本账册,嘀咕道:“也不晓得算不算走私……反正罗刹人是正儿八经记了账的。您瞧——科举教材、医书、字典、宫廷善本、满文译本、画谱、新刻的小说、地图、双语工具书……要啥有啥!这些人到底咋卖的呀?价钱还贼贵!一箱《四库全书》零册能换五十张北极狐皮,一部《康熙字典》换五张黑貂皮,宋版的《自警编》换了四十张紫貂皮。晋商还能靠卖书,换来毛皮专营权和矿产开采许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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