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天早上罗刹人突然来抓我们,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怀疑我们偷盗?但我已经反复解释过了,我们部落虽世代流浪,绝无偷盗的习惯,可他们完全充耳不闻。说实话,我也搞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以什么名目抓人,我猜这次不过是他们例行的清扫行动罢了。” 这位罗姆女首领开口时,眼尾的皱纹里凝着几分无奈,像被风沙磨旧的绸缎,看样子是深深明白自己族群如今的处境。
“罗刹人不一直都这样吗?向来是随便找个理由就抓我们!而且不只是我们部落,听说其他部落也有被抓的人吧?” 莉拉皱着眉说道,语气里满是对罗刹人的不满。
这位首领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啊,他们向来如此,就像草原上的饿狼,逮着机会就扑上来,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抓我们。我们这些人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一直在四处流浪,却总被他们当成‘不安定因素’和‘社会隐患’,没事就来‘清扫’我们一次,日子根本不得安宁。”
“那你们是喜欢流浪,还是愿意定居下来?” 蓝杉看着首领,直接问道。
“大人,定居?普天之下谁会让我们定居啊!不管是哪个地方,都不会同意我们置办不动产的,我们连个安稳的家都没法有!” 这位罗姆女首领听到 “定居” 两个字,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声音都微微发颤。
“我让你们定居,就留在这儿!你们愿意吗?” 蓝杉看着她,语气平静地给出了承诺。
“大人,那我们是否必须完全放弃流浪的传统啊?” 她连忙追问,眼神里满是期待又带着一丝担忧,小心翼翼地生怕得到不好的答案。
“不用。” 蓝杉简洁地回应。
“那我们能不能保持族内自己的社会结构和传统习俗?” 她又紧接着问,生怕错过确认的机会。
“可以。” 蓝杉依旧回答得干脆。
“那我们得到的是永居权吗?” 一旁的莉拉也忍不住插了句嘴,小声发了个疑问。
“当然是永居权。” 蓝杉听了,忍不住笑了笑,语气里带着肯定。
紧接着,罗姆人又抛出了一连串问题:“那我们会不会面临严格的监控啊?能给我们分土地吗?周边的社区会真心接纳我们吗?” 每一个问题,都藏着他们对安稳生活的渴望和对未知的顾虑。
这个在千年迁徙中挣扎求生存的民族,长期在外部的压力和歧视下,早已形成了独特又敏感的文化。如今突然遇到这样 “从天而降的礼包”,他们自然会反复确认,生怕这只是一场空欢喜,问题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蓝杉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莉拉才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大人,如果将来您不在这儿了,我们该怎么保障自己不被别人暴力攻击、不被驱逐啊?”
蓝杉听到这个问题,终于露出了笑容 —— 这问题才算问到点子上了。没有安全保障,之前说的定居、保留传统,全都是空话。他看着众人:“莉拉这个问题问得好!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些去清理罗刹人的战士?”
“不会吧,大人,您是打算安排那些战士来保护我们吗?” 莉拉眼睛一亮,又紧张又期待地问道,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不是。” 蓝杉摇了摇头,直接否定。
“不是啊……” 莉拉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语气里带着一点明显的失望,刚才升起的期待也落了空。
“你们自己也可以成为那样强大的战士,靠自己保护自己。” 蓝杉看着众人失落的样子,缓缓说出了答案。
“是吗?我、我也可以成为那样的战士吗?” 莉拉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重新燃起光芒,语气里满是不敢相信的兴奋。
“当然可以,只不过需要办一点点小手续而已。” 蓝杉笑着说道。
那位罗姆女首领立刻追问:“大人,是什么手续啊?” 语气急切,生怕错过了机会。
“第一,不能信仰高德教、绿旗教;第二,要发誓效忠于我,并且永世不得背叛。做到这两点就行。” 蓝杉语气平静地说出了条件。
“我愿意!” 莉拉几乎是立刻就开口,没有丝毫犹豫。
蓝杉扫了一眼周围的罗姆人,发现他们反应各不相同:有的面露意动,显然是心动了;有的脸色阴晴不定,还在纠结;还有的一脸不以为然,似乎对 “效忠” 这件事很排斥。
蓝杉心里暗忖:果然,流浪了千年,还是有人宁愿在苦难里 “自由”,也不愿为了安稳做出一点妥协,就像在屎堆里也要硬撑着呼吸 “自由” 的空气一样。
“还有谁愿意的?愿意的都跟我来。” 蓝杉又看了一眼这群罗姆人,也不管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说完便转身往祭坛的方向走去。
他在祭坛上待了没多久,就有罗姆人陆续过来,连带着小孩一起,总共来了 29 人。这些人以莉拉为首,其中有 12 位女性,年龄从十几岁到四十多岁不等;还有 3 个不到 10 岁的小孩,以及 9 位和女性年龄层差不多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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