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曦衫默默地迈步走向厅堂中央位置,只见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那张精致的紫檀木桌子表面有节奏地叩击着,顿时传来一阵轻微却又清晰可闻的声。
与此同时,郑曦衫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迅速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后,方才开口说道:“经过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可以肯定无疑的是,金家不过是陈闻乐故意推到台前来充当马前卒罢了。然而除此之外,尚有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亟待解决——陈闻乐究竟是否曾赐予过金玉兰那种能够封印其自身功力的特殊玉佩呢?”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指尖的敲击声也跟着停了:“这种东西至关重要。若是真有,对方随手一招,就能让我们这边折损大半人手,届时再想翻盘,难如登天。”
“实在不行,就通知老爸呗。” 郑雅纯从门外蹦蹦跳跳地进来,手里还攥着一串糖葫芦,腮帮子鼓鼓的,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嘟囔着说道,脚下的绣花鞋踩过地上的桂花,留下浅浅的脚印。
郑曦衫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廊外的远山笼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郑舒缺早就知道了?”
“啊?” 郑雅纯愣住了,嘴里的糖葫芦也忘了嚼,山楂的酸甜在舌尖漫开,却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发涩。
“早在他同意让金家来接机的时候,他就该猜到金家背后站着陈家了。” 郑曦衫缓缓道,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微凉的风涌进来,拂起他额前的碎发,“只不过,他大概还不知道,陈家如今的主事人,就是那个老怪物陈闻乐。”
“陈闻乐到底是谁啊?” 郑雅纯终于咽下嘴里的山楂,眨巴着眼睛看向郑曦衫和林勇,一脸好奇。她身后的月清寒安静地站着,指尖轻轻绞着衣角,目光落在窗外的桂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郑曦衫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影,山风卷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声音低沉下来:“首先,[七罪纹] 这种东西,本是千年之前才存在的禁术,它会重现于世,本身就是个奇迹。”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厅中的檀香似乎更浓了些,袅袅的青烟缠上房梁,像是在诉说着千年的旧事:“其次,之前那个来刺杀我们的刀执事,临死前曾喊过‘乐神老祖’。据我所知,千年之前活跃的恶邪之中,名字里带‘乐’字的,只有一人 —— 陈闻乐。”
“而且,” 郑曦衫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指尖无意识地拂过窗棂上的雕花,“陈闻乐还是当年导致陈家从巅峰一落千丈,最终没落的罪魁祸首。”
这话一出,厅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郑曦衫的目光忽然转向林勇,带着几分探究。阳光落在林勇那头张扬的黄毛上,泛着刺眼的光:“另外,我在搜查七罪纹的资料时,在莲云宗留下的宗主传承里,查到了一些千年前的旧事。比如…… 你,林勇。”
林勇正低头沉思,闻言猛地抬起头,揉了揉自己那头黄毛,一脸茫然:“我咋了?”
“你的确是千年之前活跃的人物。” 郑曦衫一字一句道,声音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中。供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你和陈闻乐的渊源,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 他杀了你的未婚妻。”
林勇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凛冽,黄毛下的眼神,第一次露出了刻骨的恨意。厅中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下来,连香炉里的青烟都凝滞了片刻。
郑曦衫没有停下,继续说道:“传承里还记载着,你是第九十一任林家家主。可你的名字,在如今的林家族谱上,却查无此人。这只能证明一点 —— 林家内部,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怪物?” 郑雅纯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勇,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厅中的凝重,“林勇哥,原来你真是个活了千年的老怪物啊!”
林勇缓缓敛去周身的戾气,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沧桑。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云海,像是在回忆千年前的旧事:“不是活了千年。当年是郑莲歌将我封印了起来,直到前几个月,邪修攻上山门,我才从封印中缓缓苏醒。”
郑曦衫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但在那平静如水的眼眸深处,却有一缕难以觉察的狐疑如轻烟般飘过。尽管已经了解到林勇坎坷曲折的过往经历以及其真实身份背景,但对于眼前这位神秘莫测、深不可测的男子,郑曦衫心中那份沉甸甸的猜忌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哪怕一分一毫。
要知道,曾经身为林家一家之主的林勇,作为家族中的长者,为年轻一代争取更多的权益与资源,这无疑是顺理成章且无可厚非之事啊!
然而此刻,一阵微风悄然拂过回廊,轻柔地卷起一朵金黄色的桂花,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地飞入敞开的窗户内,并最终停留在郑曦衫的肩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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