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鲜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时,济州岛上已是一派繁忙景象。
碧海蓝天之下,码头上空飘扬着的是代表秦王的王旗,以及竖立在工地上的“定业远洋贸易公司”招牌。
码头上,几十艘大小舰船穿梭往来,源源不断地卸下从福建,浙江迁徙而来的百姓以及大量的建材、工具。
这些移民在公司管事指挥下,开始平整土地,建造屋舍,开辟道路,整座岛屿宛如巨大的工地充满了生机。
这座岛屿的新主人——“定业远洋贸易公司”,正是由天策上将府、户部、郑家,部分江南豪商联合组建的庞然大物。
自定业元年一月正式运营以来,这个融资规模高达一千多万两白银的商业实体,便以前所未有的能量开始运转。
凭借着官方背景和雄厚资本,公司的发展速度惊人。
码头上,新的仓库和栈桥快速建成,内陆,勘测队伍正在规划未来的种植园和工坊。
公司的贸易网络急速延伸,触角遍及日本、缅甸、暹罗、占城等地,甚至远至南洋的万丹、印度西南的齐亚以及马六甲的柔佛。
在新建的港口内,水师提督杜永和站在海图前,作为秦王麾下海军统帅,他全权负责此次行动。
“所有反抗势力已肃清,岛上的朝鲜官员和驻军要么投降,要么永远沉入了海底,按照王上的规划,这里将建成我们在东海的基地。”
站在他身旁的郑森微微颔首,脸上有着不符同龄人的沉稳:“提督用兵如神,不过接下来要应对朝鲜的反应,他们可能会派使者前来。”
这次任务是郑森主动向妹妹郑氏,请缨参与此战,不仅是为了建功立业,更是要在开疆拓土的伟业中,为郑家争取更多话语权。
杜永和冷笑一声:“来便来,王上有令,济州岛既入我手,断无归还之理,他们若识相,还能留几分体面,若是不识相...,我麾下的舰队会帮他们体面!”
这时郑森转换话题,指着窗外繁忙的工地道:“公司的第一批移民已经安置妥当,三个月内就能建成完善的补给基地。
届时,北控朝鲜、东扼日本,整个东海都将在我朝的掌控之下。”
“那就有劳郑将军督促工程进度,至于朝鲜使者...且看能是否能说会道。”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数日后朝鲜使船,在数艘悬挂秦王旗帜的战舰下,缓缓驶入济州港。
当他踏上码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窒息——港口内桅杆如林,庞大的舰队分列两处。
一侧是数十艘装备精良的战舰,黝黑的炮口森然排列,另一侧是上百艘商船,正在繁忙地装卸货物。
码头上数千工匠,正在修建新的栈桥和仓库,整个海湾俨然已成一座繁华的海上重镇。
他很快被引至新建的济州岛衙门,水师提督杜永和端坐主位,郑森立于一侧。
朴不成强压心中震惊,先行开口:下国使臣朴不成,奉朝鲜国主之命,特来询问上国水师,济州岛乃朝鲜国土。
不知上国天兵为何占据此地,驱逐我朝官员?此举恐伤两国和气......
“朴判官一路辛苦,济州岛此前匪患猖獗,竟有宵小趁朝鲜国事繁忙之际,占据此岛,劫掠往来商旅,残害地方。
我朝水师素来秉持唇齿相依、藩屏护佑之义,岂能坐视不理?
故而遣水师前来,代为剿抚,廓清海宇,以安友邦之民。”他言辞恳切,将武装占领说得如同义举。
郑森适时接口,仿若闲谈:“朴先生请看,如今岛上商民安居,百业俱兴,岂不胜过从前?况且......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如今北疆不宁,清虏肆虐,贵国主与大臣们都要考虑避难,与其困守危局,何不另谋高就?以我朝之气象,正需先生这般人才。
朴不成面色变幻,良久方道:下官......下官人微言轻,只怕难当大任。
先生过谦了,若先生愿为上国效力,他日功成,郑某必当举荐,一个上国的前程,岂不远胜于在汉阳看人脸色?
郑森的这番话如惊雷,在朴不成心中炸响,他望着窗外威武的战舰,再想到朝鲜岌岌可危的局势,没有丝毫犹豫:下国小臣......愿效犬马之劳。
很好,且说说汉阳近况。杜永和颔首。
朴不成连忙禀报:清虏正在黄海道大肆劫掠,朝中已有人提议,请国主移驾觉华岛暂避。
觉华岛?冰天雪地孤悬海外,岂是安身之所?依我之见,不如请贵国主移驾济州,此地有我水师驻守,粮草充足,纵有万千鞑虏又能奈我何?
朴不成作为朝鲜第一个润人,立即心领神会:大人高见!下官返回汉阳,必当力陈利害,劝说主上以此地为避乱之上选。
郑森之所以这么卖力,是因为光靠一个唾手可得的济州岛,实在算不上功绩,如果能将朝鲜国核心置于羽翼下,想必会是个不小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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