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于此等口岸,划设专供我大唐商民居住、经营、仓储之区域,其区内章程,由我朝自定,幕府需保障其绝对安全。(割让租界)
如此,商贾往来有序,盗匪无处藏身,方可保海疆永久安宁!此,方为上国之期盼,亦为贵国长治久安之良策!”
开放多口岸!划设自治商馆!明明是很简单的几句话,但每一个字,落在幕府重臣的心头,犹如洪钟大吕。
竹帘之后,德川家光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甚至能听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许久...
“上使之言……实乃至理名言,幕府…深以为然。”
德川家光没有被怒火冲昏头,依旧是将姿态放得极低,然而一句便搬出祖制这面大旗。
“然..海禁之策,乃先祖为定鼎天下、防内外之患而定,关乎国本,犹如房屋之栋梁,不敢轻动啊。”
“且日本诸港情势复杂,多由各地大名自治,幕府若强行下令全面开放,恐政令不行,反致各地纷争再起,海疆不宁,岂不更负大唐皇帝陛下,期盼安宁的美意?”
老狐狸!真是口不粘锅!
李岩静静地听着,直到对方话音落下,才缓缓开口:“将军阁下之忧,我等可以体谅,但因噎废食岂是治国良策?幕府统领诸藩号令天下,若连通商口岸之事亦不能决断,则权威何在?”
他轻轻一句话,便戳在了德川家光最在意的地方——幕府权威和对大名的控制力。
不等对方反应,话锋一转,开始描绘利益关系:“况且通商非是洪水猛兽,实乃活水之源。
我大唐之丝绸、瓷器、茶叶、药材,乃至书籍、典籍,皆贵国所需。
若指定几处关键口岸,由幕府直辖管理,所有贸易,皆由幕府指定机构专营,则巨利尽归将军,既可充盈府库,又可借此加强与相关藩地的联系,巩固中央权柄,此乃借势而为,化外事为内助之良机。”
李岩的口才极为了得,不仅说得德川家光心有意动,就连麾下家老也跃跃欲试,独家专营啊!这得多大的利益在里面!
钱谦益紧接着施加压力,语气带着一丝凛然:“李副使所言,正是我朝为贵国长远计之良苦用心。
若幕府一味固守旧制,只会坐视藩镇壮大,而拒绝与我朝此等秉持善意之邦互通有无,则海疆何以安宁?
我朝为护商民,舰船巡视自家海域,若偶遇不明船只,或为避风浪需靠近贵国某些荒僻海岸,届时若生误会,引发冲突,恐非你我愿见。”
这是赤裸裸的武力威慑,但说得非常“委婉”,将可能的军事冲突解释为自卫意外。
德川家光在帘后,手心已然沁出冷汗。
对方软硬兼施,条理清晰,几乎堵死了他所有拒绝的理由,完全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了。
“上使的苦心……幕府…感激涕零。” 他不得不再次承认,对方说的好有“道理”。
“为表诚意,回应上国要求,幕府……愿在现有长崎一口之外……另开平户港,准许大唐商船入港贸易。”
“但为了免滋生事端,商船数量、停泊时间、交易品类,需由幕府严格限定。
所有大唐商民,仅可在幕府划定的‘唐人屋敷’内居住、交易,不得随意出入,其地之管理、治安,仍由幕府负责。
这……已是幕府所能承受之极限,亦是维护双方长久安宁的基石,望上使……明察!”
他已经做出了让步,只开平户一港,并且在管理权上寸步不让,彻底否决了“自治商馆”的可能性。
钱谦益与李岩交换了一个眼神,虽远未达到预期,但确已撬开了锁国的大门。
强行逼迫对方接受自治权,在目前的情势下几无可能,反而可能逼得德川家光狗急跳墙。
钱谦益沉吟片刻,言语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既然将军阁下确有苦衷,我朝亦非不近人情。
平户开港可暂依此议,但长崎、平户两处‘唐人屋敷’,需扩大规模改善设施,其内章程,我朝需有参详之权,以确保我商民基本安危与便利。
若此等事宜尚不能通融……” 他拖长了语调,未尽之意不言自明。
德川家光闻言,内心稍稍一松,只要治权在手其他细节可以商量,他知道这是对方给的台阶。
“上使通情达理,幕府感佩。‘唐人屋敷’之扩建与章程,幕府愿与上使详加商议,必使大唐商贾宾至如归。”
至此,谈判的最核心、最艰难的部分,终于达成了一种脆弱的平衡。
接下来的,将是围绕着通商细则,惩处萨摩的具体执行、以及那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关乎尊严的“唐人屋敷”章程,进行漫长的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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