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更多隐藏在建筑深处、更难以被发现的【Spitter】,开始向空中喷射酸液。这些酸液虽然难以直接命中高速机动的直升机,但在空中形成了一片片危险的腐蚀性“烟云”,严重干扰了飞行员的视线和飞行轨迹,迫使直升机无法保持稳定的射击姿态,支援效率大打折扣。
大厅内部,徐浩已经弃车,依托着一辆轮胎被腐蚀的猛士车,指挥着剩余部队做最后的抵抗。环形防御圈在不断被压缩,弹药存量急剧下降,伤员数量持续增加。
“连长!三班弹药告罄!”
“医护兵!这里需要止血带!”
“侧翼需要支援!他们快顶不住了!”
坏消息如同冰冷的雨水,不断浇灭着战士们心中残存的希望之火。徐浩看着周围一张张沾满血污、疲惫却依旧在咬牙坚持的面孔,看着那些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兄弟,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但他不能倒下。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和硝烟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任何一丝可能的生机。
“不能再等了!所有人听令!”徐浩的声音因为过度嘶吼而变得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放弃固守!向三排靠拢的方向,集中所有剩余火力,杀出一条血路!工兵班,用高爆炸药给我炸开左前方那个卷帘门!那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是!”
求生的本能和严格的纪律,让残存的战士们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所有还能开枪的人,将剩余的子弹向一个方向倾泻而去,手雷如同不要钱般扔出,硬生生在汹涌的尸潮中,打出了一个短暂而狭窄的缺口。
工兵班的两名战士,在战友的火力掩护下,冒着枪林弹雨,冲到了那道厚重的金属卷帘门前,迅速安装好炸药。
“引爆!”
轰——!
一声巨响,卷帘门被炸得扭曲变形,露出了后面一条相对狭窄的、通往侧面附属区域的通道。
“冲出去!”徐浩一马当先,用手枪点倒两个从通道里冲出的丧尸,率先冲了进去。幸存的战士们相互搀扶着,带着伤员,紧跟其后,秩序竟然没有出现太大的混乱。这是精锐部队在绝境中展现出的最后素养。
就在他们即将全部脱离大厅,与在外面浴血奋战、正试图打通最后阻隔的周锐部隐约汇合之时——
“噶——!!!”
一阵前所未有的、尖锐到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嘶鸣声,猛地从购物中心的最深处传来!这声音不同于之前的嗡鸣或嘶吼,它带着一种金属刮擦般的质感,充满了暴戾和一种……命令的意味!
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丧尸,动作都出现了一瞬间的、极其诡异的凝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然而,这种凝滞只持续了不到半秒,紧接着,所有的丧尸,无论是普通丧尸还是特殊感染者,眼中那混沌的红光似乎都亮了几分,动作变得更加迅捷、更加狂暴,而且……更加协调!
仿佛有一个更高级的指令覆盖了之前的所有命令,将它们的力量瞬间整合、聚焦!
然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侧面通道的阴影深处,以及主入口方向被炮火暂时压制的地带,数个庞大、沉重、带着令人窒息压迫感的身影,撞开一切障碍,迈着地动山摇的步伐,冲了出来!
那是三只……不,是五只体型远超普通【Tank】的变异体!它们的肌肉虬结贲张到了夸张的地步,浑身覆盖着暗沉厚重、如同岩石般的角质鳞甲,一只手臂异化成了巨大无比、棱角分明的骨锤,另一只手臂则变成了相对较小、但布满了尖刺的爪刃。
它们发出低沉的、如同擂鼓般的咆哮,无视射在身上的子弹——即使是重机枪子弹打在它们的角质层上,也只能溅起一溜火星,留下浅浅的白痕——如同三辆失控的重型坦克,以无可阻挡之势,分头撞向徐浩刚刚脱困的残部、以及周锐部队那即将达成汇合的前锋!
“小心!是新型号!【Tank】!”有眼尖的士官发出了凄厉的警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刚刚看到的一线生机,被这突如其来的、绝对的力量,硬生生地、残忍地掐灭了!战场局势,在即将出现转机的瞬间,被智慧丧尸用它的“王牌”,彻底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命令下达后,前线的撤退井然有序,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战士们一边向后射击,一边抬着战友的遗体或搀扶着伤员,一步步退向安全的防线。
炮火再次轰鸣,将追击的尸群炸得人仰马翻。直-10盘旋着,用最后的弹药清理着零星的威胁。
当最后一名战士退回立交桥下的防线,厚重的防爆门缓缓关闭时,外面的枪炮声渐渐停歇。只剩下丧尸们不甘的嘶吼和撞击闸门的声音,以及建筑深处,那仿佛带着一丝嘲弄意味的、低沉而规律的嗡鸣声。
阵地上一片狼藉。医护人员穿梭其间,抢救着伤员。战士们默默地坐在角落里,擦拭着武器,或是望着购物中心的方向,眼神复杂。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偶尔因疼痛发出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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