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沧海并未带着宁凡在王府内穿行,而是领着他来到一处空旷的后院。
不等宁凡发问,夏沧海身上灵力涌动,整个人便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城外飞去。
宁凡冷哼一声,脚下猛地一踏,地面瞬间龟裂,他的身体如炮弹般拔地而起,紧随其后。
纯粹的肉身力量爆发,速度竟丝毫不比御空飞行的夏沧海慢。
下方的王府中,夏天阳和夏倾月看到这一幕,眼中皆是闪过一抹惊色。
“父王这是要带宁凡去哪?”夏倾月不解地问。
夏天阳摇了摇头,目光复杂地望着那两道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不知道。但看方向,是城外的天悬山。那里是俯瞰整座平北城的最高点。”
……
夜风呼啸,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天悬山顶,两道身影悄然落下。
从这里望去,整座平北城尽收眼底。万家灯火汇聚成一片璀璨的星河,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壮观。
然而,宁凡对此毫无兴趣。
在他眼中,这繁华的城池与蛮荒绝地里的一堆石头没什么区别,都只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宁凡,你看这平北城,像什么?”夏沧海负手而立,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有些缥缈。
他问这个问题,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一场考验。
他想知道,这个只凭蛮力行事的年轻人,是否也具备与之相匹配的眼界与洞察力。
一个只有力量的莽夫,和一个既有力量又有头脑的枭雄,价值是完全不同的。
宁凡闻言,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下方的城池。
他不懂什么风水堪舆,也不懂什么阵法布局。
但在蛮荒绝地挣扎求生的十年,让他对“势”的感知变得无比敏锐。
那是野兽般的直觉,是无数次生死一线间磨砺出的本能。
在他的视野中,平北城那看似随意的街道布局、错落的建筑,此刻却仿佛构成了一道道无形的枷锁。
无数的气机流转,最终都汇聚于城池的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死死地压制着地底深处某种磅礴而古老的存在。
那股被压制的气息,充满了暴戾与不甘,像一头被囚禁了千百年的巨龙,在无声地咆哮。
“一把锁。”
宁凡收回目光,语气平淡地吐出三个字。
夏沧海闻言,身躯猛地一震!
他霍然转身,双目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死死地盯着宁凡,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看出来了?”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颤音。
为了看透这平北城的大势,他曾请教过无数阵法宗师,翻阅了无数古籍,耗费了数十年光阴,才最终确认了这个惊天秘密。
可宁凡,这个来自初火圣地的年轻人,仅仅是站在这里看了一眼,就道破了天机!
这已经不是洞察力惊人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妖孽!
宁凡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道:“锁住了什么?”
夏沧海深吸一口气,强行平复下激荡的心绪。他意识到,自己对宁凡的评估,还是太低了。这个年轻人,是一块远超想象的璞玉,不,他本身就是一柄已经开锋、足以斩破天地的神兵!
“哈哈哈……好!好!好!”夏沧海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与欣赏,“宁凡,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他不再卖关子,沉声道:“这把锁,锁住的,是大夏神朝的一道龙气!”
“龙气?”宁凡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不错!”夏沧海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数百年前,此地并非我平北王府的封地,而是前朝‘大炎皇朝’的龙兴之地。传闻大炎太祖皇帝曾在此地斩杀一条为祸八方的恶龙,并将其龙魂与地脉融合,化作一道镇国龙气,庇佑皇朝气运。”
“后来大炎覆灭,大夏神朝取而代之。大夏太祖忌惮此地龙气再生变故,便请来当时最顶尖的阵法天师,以整座城池为阵,布下这‘镇龙锁天大阵’,将那道龙气死死镇压在地底深处。”
“而我平北王府,名为镇守北境,实则也是为大夏皇室看守这道龙气,一代又一代。”
说到这里,夏沧海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嘲讽与不甘。
宁凡听明白了。说白了,这平北王就是个高级狱卒。
“你想取了它?”宁凡直接问道。
夏沧海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点头道:“这道龙气被镇压数百年,其中的暴戾之气早已被大阵消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最为精纯的本源能量。若能得之,足以让一个人的根基发生翻天覆地的蜕变,甚至,有希望窥探那传说中的更高境界!”
他的目光变得灼热:“本王谋划此事已有多年,万事俱备,只欠一个能打破‘锁芯’的契机!”
宁凡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锁芯在哪?”
“就在王府禁地之中。那锁芯乃是天外玄铁所铸,万法不侵,灵力难伤,只有最纯粹、最极致的肉身力量,才有可能将其强行击碎!”夏沧海紧紧盯着宁凡,“而你,就是本王等待多年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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