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还是那一根手指。
对着那咆哮而来的万龙洪流，轻轻地，向前一点。
“定。”
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
刹那间。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那奔腾咆哮，气势汹汹的万龙洪流，在距离宁凡指尖还有一尺的地方，戛然而止。
万千条黑金色的神龙，形态各异，狰狞毕露，就那么被定格在了半空，仿佛一幅壮观而又诡异的立体画卷。
时间，在这一指之下，失去了意义。
空间，在这一指之下，彻底凝固。
叶傲雪的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
她看到，宁凡的手指，点在了最前方那条神龙的额头。
然后，那条神龙，从额头开始，寸寸瓦解，化作了最原始的光粒子。
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第一百条，第一千条……
那势不可挡的万龙洪流，就在宁凡这一指之下，从头到尾，一条接一条地，无声无息地，崩溃，瓦解，消散。
前后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
万龙俱灭。
神魔殿内，重归寂静。
宁凡收回手指，依旧站在原地，黑衣猎猎，纤尘不染。
他的衣角，别说动一下，连一丝褶皱都未曾出现。
叶傲雪呆呆地站在原地，燃烧修为带来的虚弱感涌上心头，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宁凡最后那轻描淡写的一指。
那不是术。
也不是法。
那是……道。
是言出法随，是万法不侵，是唯我独尊的……无上神魔之道！
许久。
叶傲雪忽然笑了。
那笑容，带着释然，带着一丝苦涩，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服气。
“我输了。”
她坦然地承认。
“心服口服。”
“说是这么说，毕竟我的肉身很强，你目前不如我。”宁凡摇摇头。
“只要你教我术法篇，那么算我输。”
叶傲雪微微一笑：“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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