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扬厚帝杨浩,承满日弓推举,继缺夜月道统,改元,永废;
春意已满,永夜已射,下一个缺憾,由我守护。
诏成,天地同贺。
一个新的纪元,随着月华的圆满与弓影的沉寂,正式开启。
史官将以梦笔记录:
晓酷终,扬厚始。帝以弓射夜,以梦为法,开启包容缺憾之新章。
【封帅·江宇元帅】
扬厚元年·雨水
雨水时节,夜色空蒙。
芦鱼踏月而来,步履依旧轻灵如絮,不惊尘埃。
年届三十的他,阴柔气质更添几分沉淀,眸底那银灰色的梦蚀纹流转不息,仿佛蕴藏着更深邃的幽暗。
他指尖那无形的梦蚀笔随意轻转,划开缕缕月辉。
他行至御前,并未多言,以那蕴藏着侵蚀之力的笔锋,轻轻触向悬浮于帝侧、象征着新生与圆满的满日弓。
笔尖触及弓身的刹那,银灰色的侵蚀之力如活物般流淌而上,却并非破坏,而是如同清冷的月光在潺潺溪水中嬉戏、交织,与弓身内蕴的磅礴春意形成一种微妙而和谐的共舞。
帝音随之响起,平静却带着划定山河的权威:
敕封,芦鱼为江宇元帅,世袭罔替;
执掌平定军,赐号梦蚀斧
辖制旧西境、特沙拉、空白原万里疆域;
命尔——以侵蚀之力守缺憾之真,以缺憾之存护春意之永!
芦鱼闻诏,郑重跪地受命。他抬起头,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俯身,以舌尖轻轻触碰那满日弓冰冷而蕴含伟力的弓弦。
就在触碰的瞬间——
侵蚀的银灰与满日的金辉猛然交融!
并非对抗,而是如同阴阳鱼般盘旋、渗透,立下了一道超越言语、直达本源的永恒誓言。
芦鱼的声音空灵而起,与这交融的光辉共鸣,响彻在雨水润泽的夜空下:
江宇永在,侵蚀不灭;
侵蚀所在,缺憾永存,扬厚永在。
誓言既立,他手中那梦蚀笔的光华骤然收敛,凝聚成形,化为一柄形态奇异、斧刃边缘流转着银灰色蚀光的短斧——
正是帝所赐号的梦蚀斧。斧柄与他的掌心仿佛血脉相连,侵蚀之力圆转自如。
史官录曰:
帝立扬厚,封江宇。”
“以蚀守缺,以缺护春。”
“刚柔并济,圆缺相生,王朝新基,由此愈固。
自此,西境万里,得一以侵蚀守护春意之帅,王朝版图之上,再添一道独特而不可或缺的屏障。
【立军·平定军】
扬厚元年·惊蛰
惊蛰雷动,万物复苏,亦是新朝锐气勃发之时。
于西境重镇特沙拉城外旷野,平定军建制巍然确立——
兵源汇聚,如江河奔涌入海,磅礴浩荡:
旧“双虎军”残部一万,皆为百战余生之悍卒,甲胄铭刻着晓酷朝西征的荣光与沧桑,目光沉静如渊;
空白春军两万,乃新朝根基,将士气息与眠灯草同息,行动间有春意相随,擅以生机化育战场;
梦蚀营两万,皆为由芦鱼亲自甄选、能承载并运用侵蚀之力的异士,形影飘忽,气机幽邃难测。
五万精锐,气质迥异,却在此刻浑然一体,肃立于新铸的点将台下。
军旗猎猎,于春风中傲然迎风招展:
旗面并非布料,而是光影交织而成的满日弓形,威严神圣;
弓心处,一枚纯净的空白月魄镶嵌其中,泛着清冷而恒定的清辉;
最为奇特的乃是弓弦,竟是由程姝遗存的“缺夜发丝”编织而成,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连接着过往与未来,承载着补天的宿命。
军歌铿锵,极致简练,仅一句誓言,随无形无质却震撼心魄的满日弓弦鸣响为节拍,往复激荡,与五万将士的心跳同频:
满日在,缺夜平;
弓在,春在,扬厚在!
军魂誓言最终响彻云霄,声浪滚滚,引动天象,云层为之翻涌:
平定非为疆土,而为抚平世间缺憾;
平缺非为驱散永夜,而为守护众生梦境;
平梦即为滋养春意,春意即是扬厚永恒!
誓成,军立。
五万平定军如同出鞘利剑,又似绵延春藤,将成为新朝守护“缺憾”、维系“梦境”、滋养“春意”的最强壁垒。
史笔落定:
“扬厚立平定,纳双虎之锐,融春政之生,合梦蚀之变,铸不破之军魂,镇西境而安天下。”
【帝王器·满日弓】
扬厚帝不铸玉玺,摒弃了历代王朝传承的印绶之制。
那柄伴随他登极、由养龙枪蜕变而成的 “满日弓” ,便是这新朝唯一的、至高无上的帝王重器。
此弓通体流转着不凡的气息:
弓身之上,隐约有龙纹起伏,流淌着昔日“养龙枪”五百年的记忆与李佳树血骨所化的不灭春意,触之温润,似有生命搏动;
弓弦看似细如程姝遗存的“缺夜发丝”,晶莹近乎无形,却蕴含着无上韧性,仿佛足以承载万里山河之重,度量天地缺憾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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