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阁长编·杨浩纪·卷七 四疆正二】
(本章纪扬厚320年夏至,扬厚帝以满日弓影布疆,封张雨壮、赵瑞康、黎锦戏、蔡生为四州正二品州主;空白春政下再划疆界,梦田、灯市、缺夜税各归其土,四疆同春,天下大同。)
【空白春政·百年再划】
扬厚320年·夏至
二百二十载春秋轮回,满日春政已如参天古树,将根系深深扎进帝国的每一寸沃土。
梦田连绵如碧浪,一直铺展到天际线与流云相接,风过时掀起层层叠叠的光晕涟漪。
夜幕下的灯市宛如星河坠落人间,纯净的光影在月光中流转交融,照亮着每一个虔诚的交易。
缺夜税赋依旧如春风般轻抚着千家万户,让这份独特的安宁渗进王朝的命脉。
夏至这日,满日春台笼罩在奇异的天象之中。
白昼的日头与夜晚的月轮竟同时在苍穹显现,交相辉映。
三百六十三岁的扬厚帝端立春台中央,容颜依旧与满月同辉,只是垂落帝袍的银发如星河倾泻,每一缕都沉淀着岁月的智慧。
他抬手轻抚满日弓弦,二百年来已被摩挲得温润如玉的弓弦发出清鸣。
这一次的弦音不同于往昔,它带着某种唤醒大地的韵律,在四境间回荡:
四疆正二,各守春意,各载梦境。
话音落处,天穹中的月轮忽然褪去所有斑驳,化作一轮完美的空白月。
与此同时,满日弓影如一支巨笔投落大地,光影划过之处,疆界自然显现——
不是用刀斧刻凿的界线,而是大地本身在回应帝王的召唤。
东疆的梦田在光影中泛起翡翠般的波纹,西境的灯市流淌出琥珀色的光晕,南陲的眠灯草摇曳出碧玉光泽,北地的缺夜税赋凝结成琉璃般的轨迹。
四正二辅的疆界就这样在光影交错间自然成型,仿佛这些界线早已存在于天地初开之时,此刻才被温柔地唤醒。
当最后一道光影在边陲定格,空白月渐渐染上朝霞的色彩。
四境百姓不约而同地抬头,感受到熟悉的春意在新划的疆界内重新流淌。
史官在《春政续纪》中郑重记载:
三百二十载夏至,帝划四正二辅,春政入新章。
这场持续整整一昼夜的疆界重划,没有惊动一草一木,却让这个延续三个世纪的王朝,在静谧中完成了又一次蜕变。
【东州·沧水正二】
扬厚320年·秋分
秋分的晨光穿过满日春台的玉栏,映在张雨壮古铜色的面庞上。
四十五岁的将领挺立如松,眼角细纹里还镌刻着当年沧水战场上的烽烟,双目却已燃起温润的春火——
那是历经焦土与新生后沉淀的智慧。
这位原焦土营副将,曾在平定叛乱时创造传奇。
当年范兰海主力受困黑春迷雾,正是张雨壮催动“空白春火”,以炽烈却终归平静的奇异火焰,在焦土上开辟出生路。
那火焰如潮汐起落,焚尽邪祟却不伤梦田根基,成为战后重建的关键。
“沧水东州州主,张雨壮接令!”
太监捧来的沧水虎符形如东升之月微蚀,玄铁符身雕刻着新生的眠灯草纹路。
当他的手指触到符心镶嵌的焦土晶残核时,暗红光泽骤然流转——
那些曾象征毁灭的晶体,此刻在他掌心化作温热的春火纹路,如岩浆在符面流动,却不再灼人。
他展开圣旨,绢帛上浮现出辖地的光影图景:
旧沧水东州全境,三十万顷梦田如翡翠铺展,新植的眠灯草在秋风中泛起银波;
七郡灯市夜夜流光,交易着用希望编织的新梦;
最令人动容的是缺夜税赋轻减三成——
这是帝王对这片伤痕之地的特殊恩典。
张雨壮单膝跪地,将虎符高举过肩。
誓言之声如春雷滚过云层:
“沧水永在,春火归白;焦灼存世,梦境长存,扬厚永在。”
誓毕,他指尖自然流淌出一缕空白春火,那火焰在秋日晨光中跳跃片刻,最终化作露珠滴落在白玉阶上——
恰如这片土地的未来,历经灼热,终归温润。
当新任州主步下春台,东方的朝阳正跃出云海。
光影交错间,他额间隐约浮现一道新月状的浅痕,那是焦土与春政在他生命中达成的微妙平衡。
【南州·万灵正二】
扬厚320年·霜降
霜降时节的满日春台,晨露在玉阶上凝成细碎冰晶。
赵瑞康静立台前,四十三岁的将领眉目清俊如画,指间隐约流转着淡紫色的电光——
那是他独有的“梦蚀春雷”,曾在无数战场上涤尽噩梦,却不伤一草一木。
作为原江宇元帅麾下后军将领,他亲历过沧水战役最艰难的阶段。
当黑春钱侵蚀的梦魇在军中蔓延时,正是他催动春雷,让雷霆如清泉般流过将士的识海,留下净化后的宁静。
元帅芦鱼曾赞其雷法:“霹雳手段,菩萨心肠。”
“万灵南州州主,赵瑞康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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