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藏气息。
赵月璃的声音甜腻如蜜,竖瞳在月光下收缩成细线。她怀中的玉匣尖叫得更厉害了,匣缝里渗出黑红色的黏液,滴在地上腐蚀出缕缕青烟。
苏轻媛的银针已滑入指间,针尖对准自己颈侧天容穴——这是幻境中老者所授逆死生的起手式。柳七却突然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别运针!她怀的是子母蛊,能感应真气波动!
崖下传来铁链哗啦声。那些被锁住的孩童开始抽搐,眉心的朱砂痣渗出血丝,在空中凝成几十条细线,全部指向苏轻媛所在的断崖!
找到你了。赵月璃轻笑,猩红的长指甲划过玉匣。盖子弹开,露出里面一团蠕动的血肉——那分明是个未成型的胎儿标本,脐带却像活蛇般扭动着!
柳七猛地将苏轻媛扑倒。几乎同时,胎儿脐带暴长数丈,如鞭子般抽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岩石被劈出一道冒着黑烟的裂痕。
那是她亲生儿子的尸胎蛊。柳七带着苏轻媛滚到岩石后,声音发颤,用自己骨肉炼制的本命蛊...难怪能追踪柳氏血脉!
谷底突然响起温庭鹤沙哑的吟诵。老者金蟾拐杖重重顿地,那些连接孩童的血丝骤然发亮。孩子们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全身血液顺着血丝被抽离,在空中汇聚成一颗巨大的血球!
以童血破禁——南疆祭司们围着血球跳起诡异的舞蹈,开地宫天门!
血球轰然撞向崖壁。山体震颤中,一道刻满符文的石门从岩缝里缓缓浮现。门中央的阴阳鱼图案缺了半边,正好是铜牌的形状!
现在!柳七突然甩出三枚青铜钱,钱币在空中组成三角阵型,精准地卡住再次袭来的尸胎脐带。他趁机拽着苏轻媛跃向侧面小径,走栈道下谷底!
苏轻媛在疾奔中回头,骇然看见赵月璃正将尸胎按在自己心口。那团血肉竟慢慢融入她身体,而她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转眼如怀胎十月!
师姐的成了。温庭鹤大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袖中爬出数十只金蟾,每只背上都有血色人脸花纹,今日就让柳氏绝学永远埋...呃啊!
老者的话戛然而止。一只巴掌大的金蟾从他领口钻出,一口咬住他喉咙。更可怕的是,这金蟾背上的人脸...分明是柳无涯年轻时的模样!
师父...的魂魄...被...柳七踉跄了一下,面具下的眼睛布满血丝,温老狗竟用禁术把师父炼成了蛊王!
山体再次剧烈震动。那道石门在吸饱童血后,中央阴阳鱼开始逆向旋转。随着机关运转的轰鸣声,石门缓缓上升,露出后面幽深的甬道。
地宫开了!南疆祭司们欢呼着冲向石门,却在门口突然僵住——最先触碰石门的那人,皮肤正以可怕的速度灰败龟裂,转眼就化作一具干尸!
蠢货。赵月璃轻抚自己隆起的腹部,柳氏地宫的门,当然只有柳氏血脉能开。她突然转头看向苏轻媛藏身的方向,嘴角咧到耳根:你说是不是啊,小师妹?
一块巨石突然从山顶滚落,正好砸在他们面前的栈道上。断裂的木桩坠入深渊,退路已断!
跳下去!柳七指向崖壁横生的松树,我数到三——
字刚落,破空声袭来。苏轻媛只觉肩头一凉,低头看见半截脐带已穿透自己左肩!剧痛中,她看到赵月璃站在百米外的祭坛上,腹部裂开个大洞,那根脐带正是从她子宫里射出的!
柳七挥刀斩断脐带,黑血喷溅处,苏轻媛的伤口立刻泛起蛛网状黑纹。更可怕的是,断在地上的脐带竟像活物般扭动着又长出新尖端!
柳七抱着苏轻媛纵身跃下。下坠途中,苏轻媛恍惚看到谷底乱石间有个白影闪过——是之前河边的白衣人!那人抬手甩出匹白绫,精准地卷住他们腰肢,缓冲了坠势。
抓紧!白衣人声音清冷。苏轻媛这才发现是个戴纱笠的女子,白纱下隐约可见与许弦月相似的轮廓。女子腰间玉佩随动作荡出——是能和她那块残玉拼接的另半边!
你是...苏轻媛刚要询问,女子突然将她推向一旁。一根乌黑脐带如标枪般刺入女子右腹,黑血瞬间浸透白衣。
进地宫...拿换魂鼎...女子咬牙折断脐带,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塞给苏轻媛,用这个...破赵月璃的孕蛊...她猛地推了苏轻媛一把,
柳七拽着苏轻媛冲向石门。身后传来赵月璃尖利的笑声:我的好妹妹,二十年不见,怎么一见面就送姐姐大礼?
苏轻媛震惊回头,只见白衣女子的纱笠被劲风掀起,露出的面容...竟与许弦月一模一样!只是右脸布满可怖的烧伤疤痕。
两个...师傅?苏轻媛的银针差点脱手。柳七却倒吸一口凉气:是易容术!她脸上贴着人皮面具!
仿佛印证他的话,白衣女子突然撕下右脸伤疤——下面赫然是年轻版的赵月璃面孔!而更惊悚的是,她左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转眼就变成了许弦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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