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腥臭浆液如同决堤的洪流,从断魂蛛王胸腹间那道巨大的、几乎将其斜劈成两段的狰狞伤口中狂喷而出!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砸在地上,震得整个山谷都在颤抖,溅起的毒液和污血如同骤雨。
李浩单膝跪在蛛王巨大的头颅旁,混沌战刀深深插入岩地支撑着身体,大口喘息着。他浑身浴血,腰侧衣衫破碎,露出里面一片深紫色的淤伤,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剧痛。脸上残留着诡异的青气与不正常的潮红,那是吞噬剧毒和透支武魂的反噬。
“李浩!”林瑶带着哭腔的呼喊由远及近,她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到他身边,泪水混着脸上的污迹淌下。
“别动!”她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从自己贴身的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枚龙眼大小、通体雪白、散发着浓郁生机与清凉药香的丹药——正是出发前家族赐下的保命灵丹,清心玉露丸!
她毫不犹豫地将丹药塞进李浩口中,又运起微弱的内力,小心翼翼地按在他腰侧那触目惊心的淤伤边缘,试图疏导那狂暴的冲击力。
“咳…没事。”李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精纯的清凉药力迅速扩散,如同甘霖滋润着干涸撕裂的经脉,压制着翻腾的气血和肆虐的剧毒,脸上的青气终于开始缓缓消退。他反手握住林瑶冰凉颤抖的手,“草药…紫云草…拿到了吗?”
“拿到了!都拿到了!”林瑶用力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和满身的血污,心像是被揉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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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蛛王那如同小山般庞大的身躯,最终在一声充满了不甘与痛苦的、低沉如闷雷的嘶鸣中,轰然倒塌。暗紫色的腥臭浆液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它胸腹间那道巨大的、几乎将其斜劈成两段的狰狞伤口中狂喷而出,瞬间将周围的地面腐蚀得千疮百孔,腾起刺鼻的青烟。
庞大的尸体重重砸在布满碎石和枯骨的岩地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整个隐蔽的山谷仿佛都随之颤抖了一下。溅起的毒液、污血和碎石如同骤雨般落下,将本就狼藉的地面变得更加污秽不堪。
烟尘与毒瘴混合弥漫的中心,李浩单膝跪在蛛王那巨大狰狞的头颅旁,身体微微颤抖。混沌战刀深深插入身前的岩地,成为他此刻唯一支撑身体不倒下的支柱。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无数钢针在刺扎着肺腑,牵扯着腰侧那一片深紫色的、触目惊心的巨大淤伤剧烈疼痛。汗水、血水混合着污浊的毒液,从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更诡异的是,他脸上交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一种是强行吞噬剧毒后残留的、如同尸斑般的诡异青气,另一种则是透支了混沌武魂本源力量后涌上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病态潮红。他的嘴唇干裂,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透支!剧毒反噬!内腑震荡!腰腹重创!此刻的李浩,已近油尽灯枯。
“李浩——!”
一声带着哭腔、撕心裂肺的呼喊刺破了短暂的死寂。林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后方冲了过来,她精致的脸蛋上沾满了尘土和泪痕,那双明亮的眼眸此刻红肿不堪,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混合着脸上的污迹不断淌下。她完全不顾脚下令人作呕的毒液和蛛王残骸,几乎是扑跪到李浩身边。
“别动!千万别动!”林瑶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恐慌。她的手也在抖,动作却异常坚决。她手忙脚乱地扯开自己腰间一个缝在内衬里的精致储物袋——那是她最珍贵的保命之物。她从里面飞快地掏出一个温润的羊脂白玉瓶,拔开瓶塞的瞬间,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生机与清凉药香瞬间弥漫开来,竟将周围刺鼻的腥臭都驱散了几分。
清心玉露丸!家族赐予年轻子弟最珍贵的保命灵丹,关键时刻能吊命疗伤,价值连城!
林瑶看都没看,毫不犹豫地将瓶中唯一那枚龙眼大小、通体雪白、散发着氤氲灵光的丹药倒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塞进了李浩微张的口中。
丹药入口,瞬间化作一股精纯温和、清凉甘冽的洪流,迅速涌入李浩几乎干涸撕裂的四肢百骸!这股强大的药力如同最温柔的春雨,疯狂地滋养着他受损严重的经脉,压制着体内翻腾欲裂的气血,更如同一张坚韧的大网,将那些肆虐的剧毒能量暂时束缚、隔离!李浩脸上那诡异的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缓消退,剧烈起伏的胸膛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林瑶并未停手。她强忍着泪水,伸出微微发颤的双手,掌心凝聚起自己武者境界并不算浑厚的内力,带着十二万分的轻柔,小心翼翼地按在李浩腰侧那片深紫色的、高高肿起的淤伤边缘。她不敢直接触碰那恐怖的伤处,只能尝试着用自己微弱的内力,去疏导那淤积在伤处周围、狂暴的冲击力量,缓解李浩的痛苦。
“咳…咳…没事。”李浩艰难地咽下喉咙里的腥甜,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反手,用那只还算完好的左手,紧紧握住了林瑶冰凉、颤抖、沾满污迹的手。她的手很小,很软,此刻却传递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支撑力量。“草药…紫云草…都…都拿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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