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晨雾裹着寒气弥漫在山洞中,篝火燃到尽头,只剩下点点火星在石缝间明灭。张小凡坐在一块平滑的青石上,黑袍下摆沾染的血迹已凝结成暗褐色,他正用银针刺破掌心,将鬼王宗特制的“假死血”涂在脖颈处——这血膏遇热会模拟伤口渗血的肌理,哪怕近距离查看也难辨真伪。禁书阁突围时留下的刀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这点伤痛,他更清楚眼下的处境:玄真堂因他潜入之事震怒,青云山全山封锁,各脉长老被严密监视,若不能尽快获取赵无声的信任,后续营救田不易、夺取控心咒解法的计划都将沦为空谈。
“想要让玄真堂放下戒心,甚至将我视作可拉拢的力量,必须在魔教内部制造裂痕。”张小凡摩挲着鬼面边缘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算计。鬼王临行前曾提点过,合欢派与血影门素有勾结,且一直觊觎青云山周边的地盘,若能伪装成与合欢派势同水火,既能坐实“鬼厉”狠辣排他的魔教护法身份,又能让急于拉拢外力的赵无声看到“利用价值”。他早已通过鬼王宗暗桩联络上合欢派的密使,以“划分地盘”为诱饵,约定今日在河阳镇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上演一场生死冲突。
辰时三刻,河阳镇的街道已恢复了几分喧嚣。经过此前“鬼厉”数次惩治玄真堂恶徒,镇上百姓虽仍对这黑袍鬼面的身影心存畏惧,但眼神中多了几分隐秘的敬畏。张小凡身着玄黑长袍,领口银铃轻响,缓步走向醉仙楼,每一步都刻意加重了力道,黑袍扫过青石板路,发出沙沙的声响,引得路人纷纷避让,不敢与之对视。
醉仙楼内已是人声鼎沸,一楼大堂摆满了桌椅,喝酒划拳的喧闹声此起彼伏。二楼靠窗的雅间里,合欢派的五名弟子正推杯换盏,为首的是合欢派长老座下得意弟子秦峰,此人面容阴柔,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轻佻的笑意,腰间佩着一柄雕花软剑,正是合欢派的标志性武器。他们看似在饮酒作乐,实则目光一直瞟向楼下入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显然也在为这场“戏”做着准备。
张小凡刚踏入大堂,喧闹声便骤然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他无视众人的惊惧,径直朝着楼梯走去,黑袍在人群中划过,带起一阵夹杂着血腥气的冷风。
“哟,这不是鬼王宗的鬼厉大人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小地方来了?”秦峰的声音从二楼雅间传来,带着刻意的挑衅,“怎么,禁书阁没捞到好处,来我们合欢派的地盘上打秋风了?”
这话一出,大堂内的百姓吓得纷纷缩起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谁都知道合欢派行事乖张,而鬼厉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两大魔教势力碰撞,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张小凡脚步一顿,缓缓抬头看向二楼雅间,鬼面后的眼眸冷光乍现:“合欢派的狗东西,也敢妄议本座的事?河阳镇何时成了你们的地盘?”
“自然是凭实力挣来的。”秦峰身旁的一名弟子站起身,嚣张地指着楼下,“这河阳镇的烟柳巷、赌场、酒楼,半数都得给我们合欢派交供奉,你鬼王宗的人想来分一杯羹,也得问问我们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聒噪。”张小凡冷哼一声,身形骤然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二楼走廊。烧火棍在掌心红光一闪,虽未出鞘,却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合欢派弟子们见状,纷纷拔出软剑,脸色凝重起来。秦峰摆了摆手,示意弟子们稍安勿躁,自己则缓步走到走廊中央,与张小凡对峙:“鬼厉大人,大家同为魔教一脉,何必伤了和气?不如坐下来喝杯酒,谈谈地盘划分的事。”
“地盘?”张小凡冷笑一声,烧火棍红光暴涨,“本座要的东西,还需要跟你们商量?今日要么滚出河阳镇,要么,就留下性命!”
话音未落,他猛地挥出烧火棍,红光如火龙般朝着秦峰攻去。秦峰早有准备,软剑出鞘,一道粉色剑气迎了上去,“铛”的一声巨响,红光与粉光碰撞,强大的冲击力震得走廊的木柱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而下。
大堂内的百姓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涌向门口,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但张小凡早已算到这一点,身形一闪,挡在楼梯口,烧火棍红光横扫,将几张桌椅劈成两半,木屑飞溅:“今日之事,无关人等不得离开,否则,休怪本座手下无情!”
百姓们吓得纷纷后退,只能缩在大堂角落,眼睁睁看着二楼的厮杀。
秦峰与张小凡战在一起,软剑招招刁钻,带着合欢派独特的魅惑灵力,试图干扰张小凡的心神。但张小凡心志坚定,体内青云灵力与鬼王宗功法相互交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任凭粉色剑气如何缠绕,都无法侵入他的识海。烧火棍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红光所过之处,走廊的栏杆、门窗纷纷碎裂,一时间木屑纷飞,惨叫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鬼厉,你真要赶尽杀绝?”秦峰被打得节节败退,脸上的轻佻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惧。他没想到鬼厉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明明只是演戏,却感受到了真切的死亡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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