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练,透过新糊的窗纸,温柔地洒在炕桌上。粗陶酒杯相碰的轻响,余韵悠长,如同二人心中对未来的憧憬,轻轻荡漾开来。
赵重山仰头饮尽杯中微甜的米酒,辛辣中带着回甘,恰如此刻心境。他看着对面笑靥如花的姜芷,灯光在她眼中碎成星辰,因微醺而泛红的脸颊,比春日桃花更娇艳。一股热流自心底涌起,他喉结微动,大手越过桌面,紧紧包裹住她搁在桌上的小手。掌心粗粝的茧子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带着不容置疑的灼热。
“新店会好的。”他声音低沉,肯定无比,“有你在,什么都好。”
姜芷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头甜软,反手与他十指相扣,重重点头:“嗯!我们一起,一定会越来越好!”
这晚,许是心中大石落地,许是米酒助兴,又或许是眼前人眉眼太过动人,夫妻二人竟将那半坛米酒饮尽。姜芷酒量浅,早已面若红霞,眼波流转间带了几分平日没有的娇憨媚意。赵重山虽还清醒,但看着灯下如玉如琢的媳妇,那双惯常冷静深邃的眸子,也暗沉了几分,燃起灼人的火苗。
他起身,绕过炕桌,打横将软绵绵的姜芷抱起。姜芷轻呼一声,双臂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他结实的胸膛,听着那擂鼓般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浑身更软了。
“重山……”她呢喃着,声音像裹了蜜。
赵重山抱着她,大步走向里间。新盘的土炕烧得温热,驱散了秋夜的寒凉。他将她轻轻放在铺着崭新靛蓝色粗布床单的炕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下,阴影笼罩了她。他的吻,带着酒气和不容抗拒的强势,落在她的眉间、眼睑,最后攫取了她微启的红唇。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克制,今夜的他,似乎被某种情绪点燃,动作间带着一丝急迫和更强的占有欲。粗糙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她衣衫的盘扣,略带薄茧的指腹划过细腻的肌肤,引起她阵阵战栗。
姜芷意乱情迷,生涩却热情地回应着。扩店顺利的喜悦,对未来的期盼,以及身边这个男人给予的无限安全感,都化作了满腔柔情。她笨拙地学着他的样子,小手探进他敞开的衣襟,抚上那紧绷滚烫、疤痕交错的胸膛。
她的主动无疑是最好的鼓励。赵重山呼吸骤然粗重,动作愈发孟浪起来。炕桌微微摇晃,灯影随之摇曳,将纠缠的人影投在墙壁上,起伏晃动,交织出一室旖旎。压抑的喘息与细碎的呜咽声断续响起,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归于平静。
翌日,姜芷在浑身酸软中醒来,身旁已空,只余下枕畔属于赵重山的清冽气息。想起昨夜的荒唐,她脸上刚褪下的红潮又涌了上来。挣扎着起身,只觉得腰肢酸软,双腿无力。心里暗啐那蛮牛不知节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出了房门,只见赵重山正在院子里练拳,虎虎生风,精神奕奕,哪有半分疲惫之态?见到姜芷,他收了势,走过来,目光扫过她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眼神暗了暗,伸手替她拢了拢微散的衣领,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吵醒你了?灶上温着粥,先去吃点。”
语气是惯常的简洁,动作却透着自然的亲昵。姜芷脸一热,低低“嗯”了一声,转身去了灶房。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却充满希望。泥瓦匠退场后,木匠带着徒弟进驻,开始打造柜台、货架、桌椅。姜芷几乎整日泡在新店铺里,与木匠师傅反复沟通细节。
“张师傅,这个柜台的高度,要比寻常的矮三寸,这样客人挑选点心时,视线更舒服。”
“这边的货架,隔板要做成活动的,可以随时调整高低,放不同大小的点心匣子。”
“还有这靠窗的位置,我想做一排带软垫的卡座,客人可以坐下歇脚,慢慢品尝……”
她思路清晰,要求具体,很多想法在木匠张师傅听来都十分新奇实用,不由对这个年轻的小娘子刮目相看,做工更是尽心尽力。
赵重山则负责采买物料。柜台面要铺哪种石板,地砖选什么花色更耐磨耐脏,后院水井需不需要加深,他都亲自去挑选、定夺。他眼光毒辣,讲价狠准,总能以公道的价格拿到最好的东西。偶尔遇到试图以次充好的奸商,他只消沉着脸往那一站,目光冷冷一扫,对方便冷汗直流,赶紧换了上等货来。
这日,姜芷正对着新送来的青石板柜台面比划,考虑如何摆放点心匣子更美观,春杏快步从前面的老店铺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娘子,林老夫人和柳夫人来了,说是听说咱们扩店,特意来瞧瞧,沾沾喜气呢!”
姜芷闻言,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迎了出去。只见林老夫人和柳夫人正站在打通了的月亮门洞口,好奇地朝里张望。原本隔开两个铺面的土墙被拆除,砌成了一个雅致的拱形月亮门,视野顿时开阔了许多。
“老夫人,柳夫人,您二位怎么来了?这屋里乱糟糟的,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姜芷笑着上前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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