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鸟。”
玄霄袖中飞出绸带卷住落汤鸡似的青鸾,指尖抚过它冻结的尾羽,小家伙在其怀中发出撒娇的悲鸣。
江见秋十分怀疑,这傻鸟绝对知道自己在云镜峰十分受宠,所以撒起娇来毫无顾忌,都快骑到自己头上拉屎了。
“玄阴雨可洗髓伐经,倒是便宜你了。”
结束一天修行,江见秋瘫在青石上啃着朱果,酸涩的口感经过一年的适应,如今也已经习惯了:“师尊,我能不能……”
“不能。”
“我还没说……”
“想用屠龙刀挖冰魄草?前日你劈碎的三亩药田还没补种。”
江见秋想起来了,自己屠龙刀如今重量大增,随便一劈就是几米深的沟壑,已经完全不适合开垦灵田了。
“那用玄阴雨浇灌?我感觉……”
“想都别想。”
……
一周后,云镜峰寒潭水雾缭绕,江见秋盘坐于青石之上,周身黑雾翻涌如墨。
玄阴真经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流,将气海内的极阴之气不断压缩,凝成九枚幽暗旋涡。
每一枚旋涡都似虚空中的黑洞,吞吐间引得寒潭冰晶簌簌震颤。
玄霄立于潭边,衣袍无风自动,眸中倒映着徒弟周身流转的玄奥纹路。
“膻中气旋已成,三日内若能将九旋归一,玄阴真经第一重便算圆满。”
说到这里,她也不禁有些感叹,自己徒儿的天赋之强,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年仅十岁,加之灵力浓度异于常人、从未接触过除水灵诀外的其余功法,以及那堪称震撼的筑基,竟然还能在一周内完成功法转换,简直是前所未见。
就是修行的时候三心二意,总是被其他东西吸引注意,这一点还需为师管教。
她指尖轻点虚空,一缕霜白灵气凝成丝线,精准刺入江见秋的肩井穴,稍稍阻挡过多的灵气冲击穴位导致功亏一篑:“太渊留力三分,莫让阴气蚀了心脉。”
但江见秋却没什么感觉,她此刻也明白了自己的极阴之体到底区别在哪里。
功法典籍上记载的各种痛苦情形,自己是一个都没有,甚至从来没体会过。
不过在自己师尊面前,为了避免太过特殊而耗费口舌解释,她只好演一下。
小丫头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见此情形,玄霄满意点头,要是徒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还以为自己抢……求来的功法是假的呢。
随着功法催动,九枚气旋应声而动,如群星归位般朝丹田汇聚,漆黑灵力在碰撞中迸发刺骨寒意,竟将方圆三丈的潭水冻结成镜。
而原本位于气海中的九颗星辰,则是缓缓隐去。
江见秋不明白这是好是坏,但目前看来,似乎没什么影响。
“成了!”
她倏然睁眼,瞳中幽光流转如暗夜星河,抬手间,一道玄阴水箭破空而出,洞穿百步外青岩,留下碗口大的冰晶孔洞。
冷月心倚在冰松旁,空灵的大眼睛中泛起丝丝波动:“清雪,咱这徒儿当真妖孽。玄阴真经第一重在玄水宗内的传说中,也是极为难以入门,她不过月余便已参透。”
玄霄没有纠结冷月心用词问题,而是继续观察着江见秋丹田的情况。
在神识感知中,江见秋的‘玄阴气漩’远比典籍记载得更为深邃,宛如无尽虚空,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她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的徒儿该不会就是万年前,玄水宗飞升老祖的转世身吧?
如果真的是,那我抢了人家宗门的镇宗典籍,会不会……
不对!我是借的,如果不是我将其借出来,秋儿又怎能修炼到玄阴真经呢?
……
为期一周的特训结束了,在功法转换完毕后,玄霄给她放了几天假,等调整好状态再继续术法的修行。
终于解脱的江见秋,立即在自己房间内鼓捣了一个时辰,在玄霄和冷月心惊讶注视下,就看着小丫头一会儿端着一盘泥巴出来晾晒,一会儿又拿着冰刀在房间里刻刻画画。
没一会,竟然拿着两沓纸张跑了出来,递到了玄霄的手中。
两人定睛一瞧,纸张上写的内容竟然是《静心经》全篇。
字体说不上工整,甚至不少地方还有错印、漏印的内容,很明显不是自己一笔一画写出来的。
可回想起小丫头一早上弄出来的那些东西,还是让两人哑然失笑:“没想到我这徒儿,还会弄这种旁门左道。”
原本抄写三百遍静心经就是她随口一说的,竟然还能逼迫小丫头想出此种办法,也算是另辟蹊径,让她都有些刮目相看。
江见秋复刻出来的活字印刷当然不是为了应付作业,而是去还孙伯的人情。
不过在她兴冲冲地端着一大堆泥巴块跑下山门的时候才想起来,孙伯的雷诀就那一版,直接弄印刷版不是更好吗?为啥我还费这么大的工夫弄什么活字印刷?
我是不是疯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山门坊市依旧热闹非凡,因为外门弟子平日会有外出任务,前去凡人城镇采买,除却采购目标外,他们也会携带一些凡间集市上淘到的小玩意带回宗门贩卖,许多门内弟子都喜欢在闲暇之时来这里闲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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