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这……这不够啊!”闫埠贵抬起头,一脸为难,“这里面现金加上这俩小黄鱼,折算下来也就一千九百三十五块六毛。还差六十多块呢!”
“差六十多?”何大清眉毛一竖,菜刀往桌上一剁,入木三分,“易中海!你特么跟我玩哩格楞?是不是还藏私了?!”
易中海此时正捂着胸口喘气,听到这话,急得差点背过气去。
“没……真没了……”易中海带着哭腔喊道,眼泪鼻涕混着血水往下流,“家里的现钱都在这儿了!前两天为了赔许大茂,还有给贾家买东西,花了不少……剩下的都在存折里,这大晚上的银行也不开门啊……老何,你容我两天,两天后我去取了给你行不行?”
“不行!”何大清断然拒绝,“夜长梦多,老子信不过你!今儿个要是凑不齐两千,我就卸你一条胳膊顶账!”
“别别别!”易中海吓得浑身哆嗦,他是真怕了何大清这股疯劲。突然,他目光扫到了躲在人群后面、缩头缩脑,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地缝里的贾东旭。
“东旭!东旭!”易中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喊道,“快!快借师父六十块钱!快点!师父以后还你!”
贾东旭一听这话,脸都绿了。
借钱?
他哪有钱啊?他的奖金被扣了,工资还没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唯一的一笔“横财”(抢许大茂的),还被秦淮如藏得死死的,那是绝对不能露白的赃款啊!要是拿出来了,不就等于承认是他抢了许大茂吗?
“师父……我……我没钱啊……”贾东旭往秦淮如身后缩了缩,一脸的苦相,甚至不敢看易中海的眼睛。
“你放屁!你没钱?你每个月工资都吃了喝了?”易中海气急败坏,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徒弟,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见死不救,“平时师父对你怎么样?啊?我为了你搭进去多少钱?这救命的关头你跟我哭穷?你还有没有良心?!”
看着师徒俩狗咬狗,周围邻居更是看起了笑话。
“啧啧,这就是易中海培养的养老人?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平时易中海对贾家多好啊,又是给钱又是给粮的,现在倒好,六十块钱都不肯借。” “这就叫报应!你看他选的这是什么人?”
眼看何大清又要发飙,秦淮如知道不能再躲了。这要是真让何大清闹起来,把事情搞大,引来了警察,万一再深究许大茂被打的事儿,查到贾东旭身上那笔钱,那可就全完了。
为了保住贾东旭,也为了尽快平息事态,秦淮如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包。这里面是她平时从牙缝里攒的一点私房钱,还有之前从傻柱那里“借”来的还没花完的十几块钱。
“一大爷,我们家真没多少钱了……这……这里有二十块,您先拿去凑凑……”秦淮如一脸肉疼地把钱递了过去,眼泪汪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割肉。
何大清一把抓过钱,数了数,扔进匣子里:“才二十?不够!还差四十多!”
“真没了……真没了……”秦淮如哭着摇头。
易中海绝望了,他环顾四周,希望能有人伸出援手,但接触到的全是冷漠和嘲讽的目光。
最后,易中海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能指着自家的自行车,那辆他平日里爱惜得不得了,每天都要擦一遍的凤凰牌自行车。
“那车子!那车子抵了!那是凤凰牌的,买了不到两年,怎么也值个五六十块!这总行了吧?!”易中海的心在滴血。
何大清看了一眼那辆保养得还不错的自行车,哼了一声:“成!算你识相!老闫,这车子回头你帮我处理了,折现!少一分我就找你要!”
闫埠贵眼睛一亮,这可是个肥差,中间倒一手怎么也能赚点:“得嘞!包在我身上!老何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卖个好价钱!”
就这样,在全院人的见证下,易中海不仅交出了全部家底,连唯一的交通工具都被抵押了。可谓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连底裤都被扒干净了。
何大清把那一箱子钱重新装好,直接塞进了依然处于呆滞状态的何雨柱怀里。
“抱着!傻柱子!”何大清大声吼道,“这都是你的血汗钱!是你爹我这七年在灶台上颠大勺颠出来的!以后谁特么再敢说我何大清不要儿子,你就拿钱砸死他!谁再敢算计你,你就拿这钱请律师告死他!”
何雨柱抱着沉甸甸的箱子,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分量,那是父亲七年的心血,也是他迟来的公道。眼泪再次决堤,模糊了视线。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不是那个满嘴仁义道德的一大爷,也不是那个只会哭穷卖惨的秦姐,而是眼前这个虽然粗鲁、虽然抛弃过他、但关键时刻能为他拼命的亲爹!
“爹……咱们回家!”
何雨柱抹了一把眼泪,一只手抱着钱箱,一只手紧紧拽住何大清的胳膊,像是怕他再跑了一样,生怕这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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