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警车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带走了那个曾经在大院里最能撒泼打滚的老虔婆和那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贾东旭,95号大院并没有因此恢复平静,反而像是一锅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彻底炸了锅。
中院的地面上,虽然那散落一地的钞票已经被警方作为物证悉数收走,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画面,依然深深地印刻在每一个在场邻居的脑海里。
“我的个乖乖!你们刚才看见没?那贾张氏身上掉出来的钱,少说也有好几百吧?”前院的三大妈拍着大腿,一脸的不可置信,唾沫星子横飞。
“可不是嘛!全是崭新的大团结!还有那么多票据!”二大妈也是两眼放光,随即又啐了一口,“这老虔婆平日里装得跟个叫花子似的,恨不得天天去别人家要饭,合着是个藏得这么深的大财主啊!”
“什么财主?那是赃款!是抢来的!”闫埠贵扶了扶眼镜,一脸的义正言辞,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劲儿,“我说这贾家怎么天天喊穷,原来是把这心思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抢劫啊!这是要吃枪子儿的重罪!”
“啧啧啧,这下贾家算是彻底完了。儿子抢劫,老娘窝赃,这一家子算是进去团圆了。”
众人议论纷纷,言语间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反倒是充满了那种看穿了伪装后的厌恶和鄙夷。
而在贾家门口,秦淮如孤零零地瘫坐在地上。
刚才那一阵眩晕过后,她慢慢醒转过来,耳边充斥着邻居们刺耳的议论声。她抬起头,看着那扇被踹坏的房门,看着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景象,只觉得天都塌了。
家里没钱了。
所有的积蓄,包括贾东旭抢来的钱,甚至还有贾张氏那个“私房钱”小金库,全都被警察带走了。现在这个家,不仅没了顶梁柱,连买明天早饭的钱都没了。
更可怕的是名声。
抢劫犯的家属,窝藏犯的家属……这顶帽子扣下来,她秦淮如以后在这四九城里还怎么做人?棒梗、小当以后在学校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一大爷……”
绝望之中,秦淮如本能地看向了人群中的易中海。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她这么多年来赖以生存的依靠。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易中海时,心却凉了半截。
此时的易中海,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佝偻着背,脸色灰败,原本那双总是透着精明和算计的眼睛,此刻却是一片死灰,毫无生气。
他看着被贴上封条带走的证物袋,看着被拖上警车的徒弟,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连呼吸都困难。
完了。
彻底完了。
他不仅赔光了家底,名声扫地,现在连他倾注了十几年心血、当亲儿子一样培养的养老人贾东旭,也成了抢劫犯,进去了。
这就好比一个老农,辛辛苦苦种了一辈子的庄稼,眼看着就要收成了,结果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连地皮都给烧焦了。
听到秦淮如那声凄厉的呼唤,易中海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秦淮如,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怜悯,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冷漠。
他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他被停职反省,降了级,扣了工资,还要面临全厂的批判。要是再跟这个“抢劫犯家属”搅和在一起,他这辈子就真的别想翻身了。
易中海咬了咬牙,狠下心肠,甚至没有回应秦淮如的呼唤,而是转过身,步履蹒跚地扒开人群,逃也似的朝着自己家走去。
“一大爷!您别走啊!您救救我们啊!”
秦淮如看着易中海那决绝离去的背影,绝望地哭喊出声,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抓挠着。
但易中海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砰!”
东厢房的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隔绝了秦淮如最后的希望。
秦淮如呆呆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泪终于决堤。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贾家,彻底成了弃子。
……
相比于易中海的凄凉和贾家的绝望,何家这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何大清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这一幕大戏落幕,嘴里叼着根牙签,脸上挂着那一抹标志性的、带着几分痞气的冷笑。
“该!真特么该!”何大清啐了一口,“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何雨柱,语重心长地教育道:“柱子,你看见没?这就是你以前掏心掏肺护着的一家人!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贾东旭看着老实,背地里却是个敢下死手抢劫的狠角色!那贾张氏看着可怜,身上却藏着好几百块钱的赃款!”
“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傻乎乎地往上凑,今儿个进去的,搞不好就有你一个!那是同伙!是包庇!”
何雨柱听得浑身直冒冷汗,连连点头,后怕不已:“爹,您说得对。我是真没想到……这东旭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儿来。还有那贾张氏,平时连个窝头都舍不得吃,身上居然藏着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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