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局长被周朝龙当众处罚,心里的怨恨像野草般疯长。
他回到家,摔了好几个茶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在大安县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周朝龙,你给我等着!”李副局长咬牙切齿,立刻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张局,我被人针对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谁这么大胆,敢惹你?”
“是县交通局新来的一个民警,叫周朝龙。”李副局长语气委屈,“我今天有急事闯红灯,他不仅不看我的身份,还当众罚款扣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他添油加醋地说道:“这小子太狂了,根本没把咱们这些领导放在眼里,说不定以后还会给你添麻烦。”
“张局,你可得帮我出这口气。”
电话里的张局,正是市交通局副局长张宏远,也是李副局长的靠山。
张宏远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语气冰冷:“一个小小的县交通局民警,也敢这么嚣张?”
“你放心,这事我记下了,明天我就给县交通局打电话,让他们好好管教管教这小子。”
“谢谢张局!”李副局长喜出望外,“有你撑腰,我看他还怎么狂。”
“不过是个没背景的愣头青,收拾他还不简单。”张宏远不屑地说道,“我让县交通局给你道歉,再把这小子调离执法岗位,让他去守仓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你作对。”
挂了电话,李副局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觉得,有市交通局领导撑腰,周朝龙就算再硬气,也不可能和顶头上司对着干,除非是不想在交通局混了。
可他根本不知道,周朝龙的背景有多恐怖。
别说市交通局的领导想穿小鞋,就算是省交通厅的领导要针对他,周朝龙只要打一个电话,就能轻松解决问题,甚至解决掉有问题的人。
周朝龙向来低调,从未主动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整个大安县,知道他背景的也只有安志平寥寥数人。
李副局长的这点算计,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的闹剧。
下班后,周朝龙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驱车来到一家银行的自助取款机前。
他插入银行卡,取了十万块现金,整齐地放进随身的公文包里。
“师傅,你取这么多钱干什么?”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安然好奇地问道。
“去帮一个人。”周朝龙说道,“就是今天那个三轮车司机易堂欣,他孩子的病不能再拖了,这些钱应该够手术费了。”
安然眼睛一亮:“师傅,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他们的。”
“看到了人间疾苦,又有能力帮忙,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周朝龙笑了笑,“我姑姑有钱,我并不差钱,能帮一把是一把。”
安然这才想起,周朝龙的姑姑是大名鼎鼎的女首富,难怪他出手这么阔绰。
但她更佩服的是,周朝龙有钱却不张扬,还愿意主动帮助陌生人。
两人驱车来到易堂欣家所在的城中村。
这里的房子破旧不堪,道路狭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易堂欣家住在一栋低矮的平房里,窗户上的玻璃破了好几块,用塑料布勉强遮着。
周朝龙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易堂欣的声音:“谁啊?”
“是我,周朝龙。”
门很快打开,易堂欣看到周朝龙和安然,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周警官,安同志,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
走进屋里,周朝龙和安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家徒四壁。
一张木板架在水泥砖上,就是床;一块破旧的木板下面垫着几个啤酒箱,就是桌子。
屋里没有任何像样的家具,墙角堆着一些杂物,光线昏暗,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破旧的童话书,看到两人进来,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
“孩子怎么样了?”周朝龙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们关心。”易堂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你们见笑了,家里太破了。”
“别这么说,你已经很不容易了。”周朝龙从公文包里拿出十万块现金,放在桌子上,“这十万块钱,你拿着,赶紧带孩子去医院做手术,别再耽误了。”
易堂欣看到桌上的现金,眼睛瞬间红了,连忙推辞:“周警官,这不行,太多了,我不能要你的钱。”
“你已经帮我交了罚款,我怎么还能再要你的钱?”
“拿着吧,这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孩子来说,却是救命钱。”周朝龙语气坚定,“孩子的病不能再拖了,早一天手术,早一天康复。”
“可是……”易堂欣还是有些犹豫。
“王叔叔,你就拿着吧。”安然走上前,笑着说道,“我师傅是真心想帮你,你不用不好意思。”
“等孩子病好了,你再好好赚钱,以后有能力了,再帮助别人就行了。”
易堂欣看着桌上的现金,又看了看床上的孩子,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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