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寒窗灯火,共赴星辰
蝉鸣声渐渐消失在十月的微风里,日历一页页翻向期末,校园里的梧桐叶开始染上金边。小于和林夏默契地收起了画具,将书桌搬到了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那里曾是他们烧烤、写生的乐园,此刻却成了备考的“战场”。两张木质课桌并排而放,台灯的暖光映着堆积的习题册,像两簇小小的篝火,在渐凉的夜色里跳动。
一、暮色里的笔尖交响
每天傍晚六点,夕阳刚给屋檐镀上最后一层金,小于就会准时推开后门。他手里总提着个保温桶,里面是林夏妈妈熬的红枣银耳羹,或是刚出锅的桂花糖芋苗。“先喝口热的,今天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够你啃的。”林夏笑着递过勺子,自己的笔记本上已经列好了当天的复习计划:《三角函数公式默写》《北宋变法时间轴整理》《英语作文模板套用练习》。
秋风吹过槐树,细碎的叶子落在小于的几何练习册上。他盯着二次函数图像的辅助线,笔尖在草稿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抛物线。“林夏姐,这个动点问题能不能用参数方程解?”话音未落,林夏的红笔已经在题目旁画出辅助线:“试试坐标系平移,这里对称轴和y轴夹角30度,转化成标准式会更清楚。”她的笔记本上,同类题型用三种颜色标注着不同解法,重点处贴着便签纸,写着“注意分类讨论”“易错点:定义域”。
英语单词本在两人之间来回传递。林夏总把易混淆的词写成表格:plement vs pliment,principle vs principal,旁边画着小插图——前者是两个齿轮互相咬合,后者是戴着校长帽的小人。小于则发明了“联想记忆法”,把abundant(丰富的)拆成“a bunch of ant”(一群蚂蚁),说看见蚂蚁搬家就想起这个词。当他指着单词本上的简笔画笑出声时,林夏会轻轻敲他的额头:“别贫了,抽查到你错第三个,今晚多背五个词根。”
二、寒夜里的知识篝火
霜降过后,院子里的石板凳变得冰凉。林夏从储物间翻出棉坐垫,又搬来取暖器放在桌脚。小于则把素描本改成了错题集,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概念模糊”“计算失误”“思路偏差”。有次解一道立体几何题,他连续三次算错二面角,气得把笔摔在桌上。林夏没说话,默默拿出橡皮泥,捏出正方体模型,用荧光笔标出各个面的法向量:“你看,这里的投影方向错了,空间想象力不够就用实物辅助。”当橡皮泥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小于忽然发现,那些曾经抽象的三维空间,此刻正实实在在地立在课桌上。
历史复习时,林夏总爱把时间轴画成树状图。北宋的“庆历新政”和“王安石变法”在她笔下分出枝桠,每条枝干上标注着背景、内容、失败原因,像老槐树的根系般错综复杂。小于却擅长归纳对比,他把商鞅变法、张居正改革、戊戌变法列成表格,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笔标出“经济措施”“政治影响”“阶级矛盾”。当两人为“王安石变法究竟是挽救危局还是加剧党争”争得面红耳赤时,槐树的影子正悄悄爬过习题册,月光给他们的争论镀上一层银边。
最难忘的是某个深秋的雨夜。雨点噼里啪啦打在遮阳棚上,取暖器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小于盯着化学方程式里的配平系数,忽然听见林夏轻声说:“你记不记得古村落那幅画?石桥上的青苔在雨里应该更绿吧。”他抬头看见她笔记本边缘画着小小的石桥,桥下溪水旁写着“选修四 化学反应速率”。两人相视而笑,雨声中夹杂着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仿佛给那些枯燥的公式蒙上了一层湿润的诗意。
三、黎明前的星光互映
随着考试日期临近,院子里的台灯亮得越来越晚。有天夜里十一点,小于解完最后一道物理题,发现林夏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画着思维导图的笔。他轻轻给她披上外套,看见她笔记本上的“中国近代史时间轴”旁,歪歪扭扭写着:“小于讲的甲午战争细节比课本清楚,下次让他画战舰示意图。”月光从槐树间隙漏下来,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银霜,像极了古村落画里那座被月光浸透的石桥。
周末的午后,他们会暂时放下书本,在院子里散步。踩着满地的槐叶,林夏忽然指着石墙上的爬山虎:“你看,这些藤蔓攀援的轨迹,像不像数学里的斐波那契数列?”小于笑着接话:“那你说,每片叶子的角度是不是符合黄金分割?”这样的“学术散步”常常引出新的讨论——从生物的向光性谈到物理的光学原理,从古诗词的平仄规律聊到英语的韵律节奏。那些藏在生活里的知识,像爬山虎的卷须,在他们心中悄悄编织成网。
考试前夜,两人坐在桌前整理错题。小于忽然拿出一张画纸,上面是他们在院子里学习的场景:台灯的光晕里,两个伏案的身影被槐树的影子环绕,桌上堆着习题册和保温杯,远处的晾衣绳上挂着林夏的蓝格子衬衫。“本来想画成水彩,”他挠挠头,“但怕时间不够,先勾了线稿。”林夏看着画纸上自己微微蹙眉的侧脸,忽然想起篝火那晚他画的烧烤场景——原来那些专注的瞬间,早已被彼此悄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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