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进窗帘时,小于正举着两张鎏金烫边的券纸在林夏眼前晃。看我抽中了什么?他的指尖沾着点面包屑,券面上影视城一日游的字样被阳光照得发亮,连带着底下含星级酒店住宿的小字都透着股不真实的甜。
林夏咬着吐司凑过去,看见券角印着座飞檐翘角的城楼剪影,突然想起去年冬天窝在沙发上看的古装剧。就是那个拍过《长安雪》的影视城?她伸手去够券纸,手腕被小于轻轻攥住——他掌心还留着勾毛线的薄茧,蹭得她皮肤发痒。
收拾行李时,林夏翻出压在衣柜最底层的汉服。月白色的襦裙绣着缠枝莲,无袖的外披垂着细碎的珍珠流苏,还是大学时参加汉服社活动买的。穿这个去会不会太应景?她对着镜子转了半圈,珍珠碰撞的脆响落在小于耳里,像串被风吹动的风铃。
一、青砖路上的旧时光
影视城的城门比电视里看的更壮阔。朱漆大门上钉着碗口大的铜钉,门楣上悬着永定门的匾额,檐角的走兽在阳光下泛着青灰的光。小于举着手机给林夏拍照,镜头里她正踮脚摸铜钉,月白裙摆在风里飘成朵云,倒真像从哪个古画里走出来的。
你看那边!林夏突然拽着他往街角跑。青石板路尽头的酒旗正飘得欢,醉仙楼三个大字歪歪扭扭的,正是《长安雪》里主角们拼酒的取景地。店小二穿着藏青短打在门口吆喝,看见他们手里的体验券,笑着往楼上指:今儿正好有空着的雅间,二位要不要尝尝我们的桂花酿?
木楼梯踩上去咯吱响。雅间的雕花木窗正对着戏台,台上的花旦正咿咿呀呀唱着什么,水袖甩起来像只白蝴蝶。小于给林夏倒了杯琥珀色的酒,桂花香气漫开来时,她突然想起阳台那盆刚冒芽的薰衣草——原来好闻的味道都是会让人发晕的。
你还记得吗?林夏用指尖划着杯沿,剧里男主就是在这给女主描眉的。小于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眉骨,动作笨得像只学飞的鸟。别动,他的呼吸混着酒香落在她脸上,我试试。
窗外的唱腔突然拔高,林夏忍不住笑出声,肩膀撞得他手里的酒洒了半杯。淡金色的酒液溅在她的衣袖上,晕成朵小小的云,倒比原本的绣花纹路更生动些。
下午去逛镖局时,林夏被墙上挂的弓箭勾住了眼。镖师笑着递过来一把小弓:姑娘试试?这是给游客练手的。她刚握住弓身,就被小于从身后圈住胳膊。姿势不对,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得像这样......
阳光穿过镖局的天井,在地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倒像幅歪歪扭扭的皮影戏。林夏的箭偏得离谱,钉在旁边的靶心上,惹得镖师哈哈大笑:姑娘这准头,倒适合去戏班子当花旦。
路过绣坊时,林夏突然停住脚。橱窗里摆着匹天青色的绸缎,上面绣着的薰衣草竟和她夹在编织教程里的干花一模一样。老板娘是个梳着圆髻的老太太,看见她盯着绸缎发呆,笑着掀开柜台后的竹筐:喜欢这种花样?我孙女刚勾了个香囊,你们要不要看看?
竹筐里的香囊歪歪扭扭的,薰衣草的针脚松松垮垮,像极了小于最初勾的那片。林夏突然想起什么,拽着小于往柜台里凑:婆婆,能卖给我们点丝线吗?就要这种紫的。
老太太眯着眼睛找丝线时,小于突然在她耳边说:晚上......你穿那件汉服好不好?他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过的绸带,林夏的耳尖腾地红了,倒比橱窗里的胭脂更鲜艳。
二、酒店房间的月光戏
酒店的电梯门打开时,林夏还在捏着那包紫丝线傻笑。房间的落地窗正对着影视城的夜景,远处的城楼亮着暖黄的灯,像条卧在夜色里的龙。小于刚把行李放下,就被她推进了浴室:你先洗澡,我要换衣服。
浴室的水声哗哗响着时,林夏正对着镜子系襦裙的腰带。无袖的外披滑下来,露出的胳膊上还留着昨天勾毛线时被针扎的小红点,像颗藏在月光里的星。珍珠流苏垂在肩头,走动时叮叮当当的,倒比下午在戏楼听的唱腔更动听。
小于出来时,差点被门槛绊倒。林夏正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手里捏着支银簪子比划着,月光落在她裙摆上,把缠枝莲的花纹照得半明半暗。像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姐?她突然转头笑,簪子差点戳到自己的脸颊。
他走过去时,拖鞋在地毯上蹭出轻响。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外披的流苏,就是这小姐手里该拿本书才对。林夏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本线装书——是她从影视城书店买的《唐诗选》,封皮上还印着烫金的花纹。
她把书往怀里一拢,故意板起脸:大胆书生,竟敢擅闯本小姐的闺房。小于突然单膝跪地,学着戏里的样子拱手:在下路过此地,闻小姐芳名,特来......讨杯茶喝。
林夏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书滑落在地毯上。小于趁机把她往榻上带,珍珠流苏扫过他的手背,凉丝丝的像刚从井里捞出来的水。别闹,她的指尖抵着他的胸口,衣服要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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