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火锅旁的毛线絮语
火锅里的红薯粉煮得透亮，在翻滚的番茄汤底里轻轻晃。林夏刚坐下，小于就往她碗里夹了块撒满芝麻的鱼豆腐，指尖还沾着点浅紫色毛线——勾披肩时没来得及清理，像粘了片小小的薰衣草花瓣。
“小心烫。”他把筷子递过来，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指尖上，“刚才在毛线店，看你总用手摸窗户上的冰花，早知道多塞个暖手宝在你口袋里。”林夏咬着鱼豆腐笑，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有你勾的小雪花就够啦，揣在口袋里，比暖手宝还暖。”
线团猫蹲在餐桌旁的猫爬架上，盯着锅里的红薯粉直甩尾巴，项圈上的毛线铃铛跟着轻响。小于突然起身去书房，回来时手里拿着个毛线球，是浅紫色的，上面还缀着颗小小的珍珠：“给它勾个新项圈，替换掉现在这个旧的，跟披肩配一对。”
林夏凑过去看，毛线球上还沾着根猫毛，是线团猫掉的浅灰色。“你什么时候偷偷绕的线？”她记得昨天整理毛线筐时，还没看见这个颜色。小于挠挠头，往她碗里又夹了片生菜：“上次勾披肩剩的线头，觉得扔了可惜，就绕成球了，想着给它做点小玩意儿。”
火锅的热气漫在屋里，把窗户呵出层白雾。林夏伸手在玻璃上画了朵薰衣草，刚画完，就被小于伸手擦掉，改成了歪歪扭扭的小熊——跟毛线店奶奶年轻时绣的一模一样。“你幼不幼稚？”她笑着拍他的手，却被他抓住手腕，往胳肢窝轻轻挠了下，“哈哈哈别闹！粉都要掉锅里了！”
线团猫被笑声惊动，从猫爬架上跳下来，蹭了蹭小于的裤腿，爪子上沾的浅紫色毛线蹭到了牛仔裤上，像落了点不会化的雪。小于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等会儿给你勾项圈，现在乖乖的，别跟你妈妈学调皮。”
二、灯下的项圈与旧时光
吃完火锅，林夏收拾碗筷，小于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勾猫项圈。浅紫色的毛线在他手里绕来绕去，珍珠被固定在项圈正中央，像颗小小的星星。线团猫趴在他旁边，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背，眼里满是期待。
林夏擦完桌子走过来，蹲在他身边看：“珍珠会不会太沉？它戴着不舒服怎么办？”小于把项圈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我用的是细毛线，珍珠也是小颗的，你看，轻轻一拎就起来，不沉。”他突然把项圈往林夏手腕上比了比，“像不像个迷你手链？”
“你就会瞎想。”林夏笑着把他的手推开，却在看到他指尖的薄茧时，心里一暖——勾披肩时，他为了让桂花花纹更整齐，反复拆了好几次，指尖磨出了点红印，现在还没完全消。她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给毛线店奶奶勾围巾，也是这样，拆了又勾，直到满意为止。
小于勾完最后一针，把项圈系成个小小的蝴蝶结，递到线团猫面前。线团猫凑近闻了闻，主动把脖子伸过去，小于轻轻把项圈戴上，调整松紧时，动作轻得像在对待易碎的宝贝。“真好看，”林夏拿起手机拍照，“明天发给奶奶看，她肯定喜欢。”
照片里，线团猫戴着浅紫色项圈，趴在浅紫色披肩旁，毛色与毛线的颜色相映成趣。小于突然从抽屉里翻出本旧相册，里面夹着张照片：去年冬天，毛线店奶奶戴着他勾的灰色围巾，坐在窗边勾袜子，橘猫趴在她腿上，睡得正香。
“你看，”小于指着照片，“奶奶当时说，这围巾比她老头子当年给她织的还暖。”林夏摸着照片里的围巾，突然想起奶奶说的话：“好的毛线活儿，藏着人的心意，戴在身上，能暖到心里去。”现在她信了，不管是围巾、披肩，还是猫项圈，只要藏着心意，就比任何东西都暖。
三、阳台的雪与春日约定
深夜的阳台，雪又下了起来，落在薰衣草花盆上，盖了层薄薄的白。林夏裹着小于的厚外套，站在吊椅旁，看着牛皮纸信封上的“薰衣草种子·2024”，指尖轻轻拂过，像在触摸明年春天的希望。
小于走过来，把浅紫色披肩搭在她肩上，边缘的桂花花纹扫过她的脸颊，软得像云朵：“别站太久，雪风凉。”他指着花盆里的雪，“明年春天，咱们把种子种在这里，再搭个小架子，让薰衣草爬上去，夏天就能坐在吊椅上闻花香了。”
林夏靠在他怀里，披肩的暖裹着她，雪的凉被挡在外面。“还要给奶奶留个位置，”她轻声说，“让她坐在吊椅上，咱们给她勾新的毛线袜，听她讲年轻时的故事。”小于点点头，下巴抵在她发顶：“还要给张阿姨留些种子，让她的花店也摆上薰衣草，以后买花就能顺便看她了。”
线团猫跳上阳台的栏杆，戴着新项圈，尾巴扫过雪，留下道浅浅的印。林夏突然想起春天时，它刚到家里，还没巴掌大，现在已经能跳上栏杆，看着窗外的雪了。时光过得真快，却又慢得刚好，足够他们把每个季节，都过成带着花香的模样。
“进去吧，”小于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明天还要去给奶奶送猫项圈的照片，顺便问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毛线袜。”林夏回头看了眼阳台，雪落在牛皮纸信封上，像在给种子盖被子，心里突然觉得，明年春天的薰衣草，一定会开得格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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