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深处,一片残破的广场上。血无殇盘膝坐在一尊断裂的巨兽石雕头颅上,周身血雾缭绕,正在运功疗伤。他脸色苍白,之前被紫晶魔猿拍中的那一掌,以及强行追击墨临渊导致寒气反噬,让他伤得不轻。几名血煞宗弟子散布在周围,警惕地护卫着。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广场边缘的阴影中,如同鬼魅。来人同样身穿血袍,但颜色更深,近乎墨黑,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露出一个苍白削瘦的下巴。他周身的气息阴冷而内敛,远非血无殇那种张扬的邪异可比。
“无殇师弟,看来你这次收获不小,连伤都带着冰鳞蛟的‘味道’。” 来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听不出喜怒。
血无殇猛地睁开眼,看到来人,猩红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露出一丝桀骜又不乏忌惮的神色:“墨千魂?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千魂,血煞宗内门弟子中极为特殊的存在,修为深不可测,据说早已达到炼气后期,行事诡秘,连宗门长老都对他有些放任,据传他身负某种古老的血脉,与宗门某种禁忌传承有关。
墨千魂缓缓走近,阴影仿佛随着他移动。“宗门对这片遗迹很感兴趣,派我过来看看。倒是你,弄出这么大动静,连七彩蕴神莲都让人抢了,真是……丢尽了血煞宗的脸面。”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嘲讽。
血无殇脸上戾气一闪,但似乎对墨千魂颇为忌惮,强压怒火道:“那小子邪门得很!炼气三层就能挡下冰鳞蛟吐息,还能临阵突破,反杀我派出的‘影卫’!他的灵力有古怪,能克制我们的血煞功!”
“哦?” 墨千魂兜帽下的目光似乎亮了一下,“仔细说说。”
血无殇将百草涧发生的事,尤其是墨临渊如何抵挡吐息、突破、以及那诡异破法灵力的细节描述了一遍,虽然添油加醋,但核心信息未变。
墨千魂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枚形似骷髅头的玉佩。当听到墨临渊的灵力能瓦解血煞之气,并反杀三名炼气五层影卫时,他周身的气息似乎波动了一下。
“破法灵力……年纪不大……身边还有水云宗的人……” 墨千魂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有点意思。看来,不只是七彩蕴神莲那么简单。”
他看向血无殇,沙哑道:“你想报仇?想夺回灵药?”
“当然!我定要将那小子抽魂炼魄!” 血无殇咬牙切齿。
“凭你现在这状态,加上你手下这些废物?” 墨千魂毫不客气地打击道,“那小子如今突破炼气四层,又有水云宗的女人相助,你去找他,不过是送死,或者……替他扬名。”
血无殇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
“想要对付他,未必需要我们自己动手。” 墨千魂阴冷地笑道,“遗迹里,最不缺的就是利欲熏心的人和……‘刀’。”
“借刀杀人?” 血无殇眼神一亮。
“没错。” 墨千魂目光扫向遗迹更深处的黑暗,“我来的路上,感应到几股不弱的气息,其中有一股……充满了毁灭与暴虐的刀意,应该就是那个叫司徒斩的散修。他对七彩蕴神莲,同样志在必得。”
“司徒斩?那是个疯子!” 血无殇皱眉,“他未必会听我们摆布。”
“何须摆布?” 墨千魂嗤笑一声,“我们只需要‘帮’他找到目标就行了。比如,告诉他那小子身上不仅有七彩蕴神莲,还可能身怀能助人领悟刀意的至宝……你说,一个痴迷于刀的疯子,会怎么做?”
血无殇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妙啊!让司徒斩这把锋利的‘刀’,去替我们试试那小子的成色!无论谁胜谁负,我们都能坐收渔利!”
“不仅如此。” 墨千魂补充道,“流云城赵家那个纨绔,似乎也对那小子怀恨在心。还有那些听到流言、对‘天赋异禀’和灵药垂涎三尺的散修和小宗门弟子……我们可以暗中推波助澜,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叫墨临渊的小子,身怀重宝,且身负克制诸多功法的秘密……你说,他在这危机四伏的遗迹里,还能活多久?”
他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阴险与算计。
“高!实在是高!” 血无殇抚掌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墨临渊被众人围攻致死的惨状。“我这就派人去散播消息,重点‘关照’一下司徒斩和赵家!”
“去吧。” 墨千魂挥了挥手,身影缓缓融入阴影,消失不见,只留下最后一句低语在空气中回荡,“记住,我们只要结果。至于过程……越混乱,越好。”
……
与此同时,墨临渊五人正按照残图指引,在遗迹中谨慎前行。他们穿行于倒塌的宫殿、断裂的石桥和干涸的河床之间,沿途又遭遇了几波零散的机关陷阱和游荡的遗迹守卫——一些由岩石和金属构成的傀儡兽。在墨临渊突破后的实力和苏云漪的精准剑法配合下,都有惊无险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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