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这股寂灭之力接触到混沌道种外围的混沌漩涡时,却爆发出更为激烈的冲突——混沌之气代表着“化生”,星辰寂灭之力代表着“终结”,两种截然相反的法则在丹田内轰然碰撞,发出“嗤嗤”的声响,无数细小的能量湮灭产生的空间裂缝在丹田内一闪而逝。
混沌道种乃是混沌本源所化,蕴含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化生至理,而星辰寂灭之力则是“万物归寂,复归混沌”的终结法则,两者看似相悖,实则同源而异流。只见混沌道种表面泛起层层涟漪,每一道涟漪都蕴含着一道玄奥的阵法,试图将星辰寂灭之力引导着融入道种;而星辰寂灭之力却如同桀骜不驯的野马,不断冲击着混沌道种的束缚,甚至试图将混沌道种也一同拖入寂灭之中。
周渊只觉得丹田内仿佛有两颗星辰在剧烈碰撞,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体内气血翻涌不止,嘴角溢出的鲜血刚一落地,便被周围的寒气冻成了黑色的冰晶。但他的眼神却愈发清明——他知道,这是炼化星陨玄晶的关键,一旦退缩,不仅前功尽弃,自身还会被寂灭之力反噬。
“不能急,以柔克刚,以混沌纳寂灭。”周渊强行稳住心神,将《九转玄元功》的运转节奏放缓,不再强行拉扯寂灭之力,而是如同春雨润物般,让混沌之气缓缓包裹住那股狂暴的力量。混沌道种旋转的速度也随之变慢,但每一次旋转都变得愈发沉稳,表面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鸿蒙符文,如同磨盘一般,开始缓慢地研磨、分解星辰寂灭之力。
每一次研磨,都会产生一股狂暴的能量冲击,周渊的肉身剧烈颤抖,经脉上的裂痕不断增多又不断被混沌之气修复,这种“撕裂-修复”的循环往复,带来了非人的痛苦。但他咬牙坚持着,元神识海中,一道金色的意志如同磐石般屹立不倒,正是他远超常人的道心在支撑着他。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寒髓洞内的温度越来越低,四周岩壁上的夜明珠光芒都变得黯淡了几分。洞内,周渊身周空间扭曲得愈发厉害,左侧是混沌气流翻涌,演化出“天地初开”的朦胧异象;右侧是星辰幻灭,呈现出“星河寂灭”的苍凉之景。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交织、碰撞,散发出的波动足以让化神修士心惊胆战,若非寒髓洞的三重上古禁制与周渊布下的阵旗死死压制,恐怕整个北寒盟都会被这股波动掀翻。而周渊本人,早已被汗水与冰晶覆盖,周身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那是寂灭之力侵入体表的征兆。
不知过了七日还是半月,周渊丹田内的混沌道种突然微微一颤,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他敏锐地察觉到,那股星辰寂灭之力的反抗似乎减弱了一丝,原本狂暴的能量变得温顺了少许。
原来,在混沌道种的不断研磨下,一部分星辰寂灭之力已经被分解成了最精纯的本源能量,这些能量中蕴含着星辰法则与寂灭法则的碎片,正被混沌道种缓缓吸收。随着这部分能量的融入,混沌道种表面的模糊感渐渐褪去,开始变得如同琉璃般晶莹剔透,内部隐约有流光转动。
周渊心中一喜,连忙调整功法运转的节奏,引导着混沌道种加快吸收速度。混沌道种的吸力变得更强,表面的鸿蒙符文与星辰纹路相互交织,形成一种全新的符文轨迹,研磨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越来越多的星辰寂灭之力被分解、吸收,混沌道种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它的体积缓缓增大到鸽卵大小,表面浮现出细微而清晰的星辰纹路,宛如将一片浓缩的星空镌刻在了上面,每一道纹路都在流转着银黑色的光芒。
道种内部的空间更是扩张了十倍不止,原本狭小的空间变得如同一方小天地,混沌之气在其中如同潮汐般汹涌澎湃,吞吐效率较之前提升了数倍。更重要的是,道种底部开始延伸出一丝丝透明的“根须”,这些根须如同有生命般,缓缓刺入周渊的丹田壁,与他的经脉、血肉、元神建立起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是……道种生根的迹象!”周渊心中激动不已,险些打乱了功法节奏。混沌道种从“雏形”进入“生根”阶段,意味着它不再是游离于丹田内的“外物”,而是与自己的根基彻底融为一体,从此生死与共。这不仅解决了道种可能溃散的隐患,更意味着他今后修炼时,混沌道种能直接从天地间汲取能量,修行速度将大幅提升。
而且,道种吸收了星辰寂灭之力后,对混沌法则的领悟也更深了一层——他隐约明白,混沌不仅能化生万物,也能容纳寂灭,寂灭之后亦是新生,这才是“混沌”的真正奥义。
与此同时,被分解后的精纯能量如同江河汇海般涌入周渊的四肢百骸。他的经脉在这股能量的滋养下,裂痕迅速修复,同时被拓宽了近一倍,经脉壁上浮现出淡淡的星辰纹路,防御力与传导速度大幅提升;肉身更是在星辰之力的淬炼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骼都散发出淡淡的宝光,肌肉纤维中蕴含着星辰般的爆发力,一拳打出竟能引动空气爆鸣;元神则如同沐浴在星辰光辉中,识海扩大了数倍,元神之力变得愈发凝实、清明,感知力更是敏锐了十倍不止,连洞内禁制符文的流转轨迹都能清晰“看”到。更奇妙的是,他的血液中融入了一丝星辰寂灭之力,流淌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模拟星辰运转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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