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杂役房的梆子就 “梆梆” 响得震天,像敲在人的脑门上。高峰是被冻醒的 —— 昨晚盖的那床破被子,棉絮都结了块,冷风从墙洞钻进来,顺着衣领往骨头缝里钻,他缩着身子蜷了半宿,手脚还是冰的。
“小禄子!快起来!还想睡懒觉?” 门外传来张管事的声音,带着清晨的沙哑,“今天要给御膳房劈够二十捆柴,再挑五十桶水,晚了可是要挨罚的!”
高峰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疼,尤其是腰,昨天被刘公公揪着衣领拽了一路,现在一动就酸得慌。他揉了揉眼睛,看见同屋的小德子已经麻利地穿好了衣服,正蹲在地上系草鞋。
“快起吧,张管事脾气好,但御膳房的人可不好惹,耽误了他们做饭,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小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递过来一双草鞋,“这是我多拿的,你先穿,你的那双昨天被水浸了,还没干呢。”
高峰接过草鞋,糙得硌脚,心里有点暖 —— 在这吃人的后宫里,这点小善意就像寒冬里的一点火星。他飞快地穿上衣服,跟着小德子往外走,院子里已经有几个太监在忙活了,有的在扫地,有的在择菜,每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只有手里的活计不停。
劈柴的地方在杂役房后院,堆着一堆没人管的湿木头,硬得像石头。高峰拿起斧头,掂量了一下,沉得让他手腕发颤 —— 原主这身体也太弱了,别说二十捆柴,就算两捆,他都未必能劈完。
“我先帮你劈两捆,你缓一缓。” 小德子看出他的吃力,接过斧头,抡起来就劈,动作熟练得很,“我进宫两年了,刚开始也跟你一样,连斧头都拿不动,练练就好了。”
高峰看着小德子胳膊上的肌肉,心里有点惭愧,自己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古代,居然连个小太监都不如。他接过小德子递来的斧头,试着劈了一下,木头没裂开,反而震得他虎口发麻,肩膀也跟着疼。
“别急,用巧劲,不是用蛮力。” 小德子在旁边指导,“把斧头举到头顶,对准木头的纹路,往下落的时候稍微偏一点,顺着纹路劈,就好劈多了。”
高峰照着试了试,果然轻松了点,木头 “咔” 的一声裂开一道缝。他心里松了口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没劈几捆,就开始喘粗气,胸口闷得慌,咳嗽了两声,竟咳出一口带血丝的痰。
“卧槽!” 高峰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心里咯噔一下 —— 这身体也太不禁造了,再这么干下去,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得先累死。
小德子也看见了,赶紧过来扶他:“你别劈了,先歇会儿!你这身体也太弱了,是不是之前在宫里受了伤?”
高峰摇了摇头,没敢说自己是穿越的,只说:“可能是昨天吓着了,还没缓过来。” 他靠在柴堆上,揉着发疼的胸口,心里琢磨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辙增强体质,不然别说活下去,连杂役房的活都干不完。
中午吃饭的时候,高峰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回到住处,他想找件厚点的衣服,翻了翻原主的行李 —— 就一个破布包,里面只有两件换洗衣裳,还有一个用布裹着的小包裹。
他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块碎银子,还有一张泛黄的残卷,纸都脆了,上面写着几个模糊的大字,勉强能看清是 “还阳神功”。
“还阳神功?” 高峰挑了挑眉,心里有点怀疑 —— 这不会是原主从哪儿捡来的江湖骗子的东西吧?他展开残卷,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有不少地方被虫蛀了,只能看清开头的几句心法:“吸气入丹田,呼气通经络,凝神静气,聚气为热……”
高峰犹豫了一下,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不如试试。他关上门,坐在床上,按照残卷上的方法,闭上眼睛,深呼吸,试着把气吸到小腹。刚开始没什么感觉,他耐着性子,一遍遍地试,大概过了一刻钟,突然觉得小腹处有一股暖暖的热流,慢慢顺着经络往四肢蔓延,刚才劈柴的疲劳感渐渐消散,胸口的闷疼也轻了不少。
“真有用!” 高峰睁开眼,又惊又喜,摸了摸小腹,那股热流还在,暖暖的很舒服。他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扒开裤子看了看 —— 还是光秃秃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唉,看来非一朝一夕能见到二弟啊。” 高峰叹了口气,有点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 至少这神功能增强体质,先把命保住,其他的以后再说。
下午挑水的时候,高峰明显觉得轻松了不少,以前挑半桶水都费劲,现在挑满桶也不觉得累,胸口也不闷了。小德子看在眼里,惊讶地说:“你怎么突然有力气了?是不是歇了一会儿缓过来了?”
高峰笑了笑,没说残卷的事,只说:“可能是吧,歇了会儿就好多了。” 他心里盘算着,这残卷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被当成妖孽或者奸细,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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