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姑姑凑近看了看,见温水正冒着淡淡的白汽,瓷罐上的白霜渐渐化了,变成水珠顺着罐身往下流,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这法子真能行?我以前见太医院化开药膏,都是用炭火慢慢烘,也得两个时辰。”
“炭火烘受热不均,容易外面糊了里面还冻着。”高峰一边调整瓷罐的位置,让它均匀受热,一边说,“温水浴是热传导,热量从水里传到罐身,再传到药膏里,均匀得很,而且温度好控制,手一试就知道够不够,比炭火靠谱多了。”
小德子蹲在旁边,盯着铜盆里的瓷罐,好奇地问:“禄子哥,你怎么知道三十度合适?你又没有温度计。”
高峰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手就是温度计啊,温水摸起来不烫,有点温乎,大概就是三十度,这是老家郎中教我的,说这个温度最适合化药膏,不破坏药性。”他当然不能说这是物理系的常识,只能又把“老家郎中”搬出来当借口。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高峰每隔一刻钟就换一次温水,每次换之前都先用手试温,确保温度刚刚好。刘姑姑和小德子也没闲着,一个帮着烧热水,一个帮着擦罐身的水珠,殿里的气氛虽然紧张,却也透着几分齐心协力的暖意。
巳时三刻,高峰打开瓷罐的盖子——里面的人参鹿茸膏已经完全化开了,呈半透明的琥珀色,散发着淡淡的人参和鹿茸的香气,没有一丝糊味,也没有稀得像水,正好是能用勺子舀起来的稠度。
“成了!”小德子欢呼一声,伸手就要去碰,被高峰拦住了:“别碰,刚化开好,还得凉一会儿,不然装罐的时候会烫坏罐子。”他拿出干净的银勺,轻轻搅拌了一下药膏,确认没有结块,才松了口气。
刘姑姑看着罐子里的药膏,眼眶都有点红了:“太好了,终于化开了,华贵妃想刁难咱们,没门!”
午时一到,高峰提着装好药膏的瓷罐,准时送到翊坤宫。华贵妃正坐在软榻上喝茶,见他真的按时来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却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让翠儿检查药膏。
翠儿打开瓷罐,闻了闻,又用银勺舀了一勺,递到华贵妃面前:“娘娘,药膏化得正好,没有糊味,也没稀,药效应该没失。”
华贵妃接过银勺,看着里面的药膏,手指攥紧了勺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杂役房出来的小太监,竟然真的把药膏化开了,还没出一点差错。
“算你有点本事。”华贵妃把银勺扔回罐子里,语气冰冷,“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本宫,以后宫宴的汤药,就都交给你处理了,要是出一点差错,本宫饶不了你。”
“奴才遵旨。”高峰躬身行礼,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得意,也没有丝毫畏惧——他知道,这只是华贵妃的第一次刁难,以后还会有更多麻烦,但只要他有这脑子和手艺,就不怕应对不了。
离开翊坤宫时,正好遇到来送炭火的王管事。王管事看到高峰手里空着的托盘,又看了看翊坤宫里没什么动静,心里暗暗惊讶——这小太监还真把事办成了?他凑过去,压低声音问:“小禄子公公,你到底用的什么法子?那药膏冻得那么硬,咱家还以为你肯定办不成呢。”
高峰笑了笑,没细说,只说:“就是用了点老家的土办法,运气好罢了。”他说完,转身就走,留下王管事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嘀咕:“什么土办法这么厉害?这小太监倒有点脑子,难怪贤妃把他当宝贝。”
回到景仁宫时,贤妃和刘姑姑、小德子都在门口等着。见他平安回来,贤妃赶紧上前:“怎么样?华贵妃没为难你吧?”
“娘娘放心,没为难。”高峰笑着说,“药膏化得正好,华贵妃没挑出毛病,只是说以后宫宴的汤药都让我处理。”
“她这是还不死心!”刘姑姑气鼓鼓地说,“以后肯定还会找别的麻烦。”
“找就找呗。”高峰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咱们小心应对,她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对了,小德子,御膳房的桂花糕还有吗?我饿了。”
小德子一听“桂花糕”,立刻忘了刚才的紧张,笑着说:“有!我给你留了两块,还热着呢!”
贤妃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原本以为是天大的麻烦,被高峰这么一化解,倒像是过了个小插曲。她望着窗外渐渐停了的雪,心里突然觉得,这冷清的景仁宫,因为有了高峰,有了刘姑姑和小德子,倒也成了这深宫里难得的暖处。
而翊坤宫里,华贵妃正把那罐人参鹿茸膏扔在桌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翠儿小心翼翼地问:“娘娘,那小禄子这么厉害,咱们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华贵妃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一个贱奴而已,本宫就不信,治不了他!下次宫宴,本宫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好运!”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翊坤宫的琉璃瓦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华贵妃心里的恨意,也像极了这后宫里,永远停不了的风波。但景仁宫里,却因为一碗热乎的桂花糕,一句轻松的玩笑,透着暖意,像寒冬里的一点星火,慢慢烧着,等着春暖花开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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