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猴儿!” 李太医又气又笑,赶紧拿纸去吸墨汁,“这可是咱们刚写好的‘头痛调理法’,你倒好,一袖子全毁了!”
小德子吓得眼圈都红了,拉着高峰的袖子小声说:“禄子哥,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我帮你们重新抄?我现在会写‘穴’字了!” 高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没事,咱们重新写就是了,你帮我们研墨吧,别再碰纸笺了。”
小德子赶紧点头,乖乖坐在一旁研墨,研着研着还不忘偷吃蜜饯,结果被李太医抓了个正着:“小公公,蜜饯是给你禄子哥补身子的,你倒好,先吃了一半,小心吃多了积食,到时候还要你禄子哥给你按揉!” 小德子赶紧把蜜饯盒推给高峰,嘿嘿笑着说:“我就尝了两块,剩下的都给禄子哥!”
刘姑姑也常来太医院送点心,每次来都要帮两人整理纸笺,还笑着说:“你们这手册编好,以后我要是肩颈酸,就不用麻烦太医院的人了,直接按你说的穴位自己揉,省钱又省事!”
贤妃也很支持,还特意让人把景仁宫的一间空屋收拾出来,供两人编书 —— 怕太医院人多眼杂,有人把消息传到丞相那边。屋里摆着两张书桌,一盏油灯,还有小德子特意搬来的软垫,说是 “让禄子哥坐得舒服些,编书更有劲儿”。
半个月后,手册终于编完了 —— 总共三十页,收录了二十个常用足底穴位,每个穴位都配了简单的图示(高峰画的,虽然线条歪歪扭扭,却能看清位置),还写了对应的病症、按揉手法和注意事项,比如 “孕妇忌按合谷穴”“小儿按揉力度要轻”,最后落款写着 “民间偏方整理,太医院李太医校订”。
李太医拿着手册,翻了一遍又一遍,满意得不行:“好!好!写得比我预期的还好!咱们这就给皇后娘娘送去,让她看看!”
两人一起去了长春宫,皇后接过手册,仔细翻看着,越看越点头:“这手册写得实在,图文并茂,连我都能看懂。之前总觉得足底按揉是旁门左道,现在看来,倒是个实用的调理法子 —— 尤其是对咱们这些常年久坐的人,再合适不过。”
她抬头看向李太医和高峰,语气诚恳:“你们做了件好事,这手册不能只在太医院传,要印刷分发,各宫娘娘、太后宫里,还有御膳房、杂役房,都得送一本 —— 宫里的人常年辛苦,有了这手册,也能自己调理身子,少受些病痛。”
李太医赶紧躬身谢恩:“谢皇后娘娘恩典!臣这就去安排印刷!”
高峰也躬身行礼:“娘娘体恤下人,是宫里人的福气。”
皇后笑着摆了摆手:“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小禄子,虽然手册上没写你的名字,可宫里人都知道是你牵头的,以后你要是想把更多的调理法子编进去,尽管跟我说,太医院那边我会打招呼。”
离开长春宫,李太医激动得走路都飘了:“这下好了!你这按穴法算是被后宫认可了,再也没人说它是‘妖术’‘偏方’了!” 高峰也松了口气 —— 他要的不是名声,是让这有用的法子能帮到更多人,也让自己在宫里的根基更稳些。
手册印刷分发后,宫里很快就传开了 —— 太后照着手册按揉涌泉穴,说 “晚上睡得香多了”;林昭仪用手册上的法子帮三皇子按揉内庭穴,再也没犯过积食;连杂役房的张管事,都照着手册按揉太溪穴,说 “挑水时腰不酸了”。
小德子更是骄傲,走到哪儿都跟人说:“这手册上的法子,都是我禄子哥想出来的!我还帮着研墨呢!” 有人不信,他就拉着人家的手,指着手册上歪歪扭扭的图示说:“你看!这图是禄子哥画的,我见过!” 逗得大家都笑。
翊坤宫里,华贵妃看着手里的手册,气得把它扔在地上,脸色铁青 —— 她禁足刚解,本想找机会再找高峰的麻烦,结果人家编了本手册,还被皇后认可,现在宫里上上下下都夸高峰,她再想动手,更没机会了。
“娘娘,别气坏了身子,” 新来的宫女赶紧捡起手册,小心翼翼地说,“那小禄子不过是会点按揉的法子,掀不起什么大浪……”
“闭嘴!” 华贵妃猛地一拍桌子,“他现在有太后、皇后、林昭仪护着,还有这破手册当护身符,以后本宫还怎么动他!” 可气归气,她也没辙 —— 皇帝之前警告过她,再找高峰麻烦就禁足半年,她可不想再被关在翊坤宫里。
景仁宫的夜晚,烛火通明。高峰坐在案前,手里拿着刚印刷好的手册,封面是淡黄色的纸,上面盖着太医院的红印,摸起来很厚实。小德子趴在一旁,拿着手册翻来翻去,嘴里还念着:“内庭穴,治积食,三皇子就是用这个好的…… 禄子哥,你真厉害!”
刘姑姑端来一碗热汤,笑着说:“快喝点汤暖暖身子,编了半个月书,都瘦了。现在好了,有了这手册,再也没人敢说你用妖术了,华贵妃也不敢随便找你麻烦了。”
贤妃坐在一旁,手里也拿着本手册,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你这孩子,总是默默做实事,不求名不求利,却总能得到大家的认可。以后在宫里,你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太监了,有这么多人护着你,有这手册当凭证,你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高峰喝了口热汤,心里暖暖的 —— 从杂役房到景仁宫,从被华贵妃刁难到被皇帝、太后、皇后认可,从一个只会按揉的小太监到编出被后宫认可的手册,这一路,多亏了身边人的支持,也多亏了自己选择的 “低调做事,踏实做人”。
他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默默想着:以后,他不仅要继续帮人调理身子,还要把更多有用的调理法子整理出来,让宫里的人都能少受病痛;还要护着景仁宫的人,护着三皇子,不让华贵妃和丞相再搞阴谋。
小德子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手册的一角。高峰轻轻把他抱到床上,盖上薄被,又把桌上的手册收好好。烛火跳动着,映得殿内一片暖黄,这份安稳与温暖,比任何名声和权势都更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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