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晨光刚漫过窗棂,小德子就端着铜盆跑了进来,盆里的温水冒着细雾 —— 自从上个月伤愈后,他总抢着帮高峰做事,连打水洗漱都不让旁人插手。“禄子哥,快洗漱!刘姑姑刚蒸好的山药糕,还热乎着呢!”
高峰刚坐起身,就见苏培盛的徒弟小全子站在门口,躬身道:“小禄子公公,陛下让您即刻去养心殿,说是有要事商议。”
“要事?” 高峰心里略过一丝疑惑 —— 前几日刚汇报过幽冥阁分舵主的审讯结果,难不成又有新情况?他匆匆洗漱完毕,跟着小全子往养心殿走,路过御花园时,还看到几个侍卫在巡逻,腰间的刀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显然是上次绑架事件后,宫禁又严了几分。
养心殿内的龙涎香比往日更浓些,楚昭帝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一份奏折,见高峰进来,便放下奏折,招手让他近前:“小禄子,你可知朕今日找你为何?”
高峰躬身答道:“奴才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你先看看这个。” 楚昭帝递过一本册子,封面写着 “功绩录” 三个字。高峰翻开,里面密密麻麻记着他入宫后的事:改进净水装置减少疾病、用体温感应查科举舞弊、祭坛预警救驾、帮三皇子洗冤、设计抓获幽冥阁分舵主、救回小德子…… 每一件都写得清清楚楚,末尾还盖着皇帝的朱印。
“这些事,你自己怕是都记不全了吧?” 楚昭帝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入宫不过一年多,帮朕解决了多少麻烦?后宫安稳、皇子康健、连江湖势力都能挡回去,这份功劳,不是金银能赏的。”
高峰心里一暖,刚要开口谢恩,就见苏培盛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锦盒上绣着五爪金龙,一看就不是凡物。楚昭帝示意苏培盛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块巴掌大的金牌,正面刻着 “免死” 二字,背面是皇帝的御笔签名,边缘还镶着一圈细金,在烛火下闪着耀眼的光。
“这是免死金牌,” 楚昭帝的声音陡然严肃,“大楚开国以来,只赐过三位功臣,你是第四个 —— 也是第一个得此牌的太监。朕今日当着苏培盛的面说清楚,以后除非你犯谋逆大罪,否则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能动你分毫。”
高峰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 他从未想过能得这样的赏赐。免死金牌啊,那是能抵一条性命的殊荣,连朝中的一品大臣都未必能得到,怎么会落到他一个太监头上?他赶紧跪下身,声音都有些发颤:“陛下厚爱,奴才…… 奴才受之有愧!奴才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实在当不起这样的赏赐!”
“你当得起。” 楚昭帝走下龙椅,亲手扶起他,指尖触到高峰冰凉的手背,又补充道,“你不仅有本事,更难得的是不贪权、不藏私,一心为朕、为后宫、为皇子们着想。这样的人,朕不赏你,赏谁?”
苏培盛在一旁笑着附和:“公公快谢恩吧!这可是陛下的一片心意,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高峰这才定了定神,捧着锦盒再次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奴才谢陛下恩典!奴才此生定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绝不负陛下的信任!”
捧着免死金牌走出养心殿时,高峰还有些恍惚。阳光落在金牌上,暖得有些发烫,他小心翼翼地把锦盒抱在怀里,生怕磕碰到 —— 这不仅是一块金牌,更是皇帝的信任,是能护着自己、护着景仁宫的底气。
消息传得比想象中更快。不过半个时辰,满朝文武都知道了皇帝给一个太监赐免死金牌的事。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户部尚书率先站出来:“陛下,免死金牌乃国之重器,岂能赐给一个太监?这不合祖制啊!”
“合不合祖制,朕说了算。” 楚昭帝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众臣,“小禄子的功劳,你们谁能比得上?他救过朕的命,护过皇子,安定过后宫,这样的人,为何不能得金牌?”
众臣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高峰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摆在明面上,若是换个文武大臣,别说免死金牌,就算封官加爵都不为过。只是他是个太监,这才让众人觉得 “不合常理”。
礼部尚书站在人群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 他是大皇子的舅舅,之前多次暗中针对高峰,现在高峰有了免死金牌,以后再想动他,难如登天。他悄悄瞥了眼站在皇子列的大皇子,见大皇子紧握着拳,指节都泛了白,显然也在气头上。
散朝后,大皇子跟着礼部尚书回了尚书府。刚进书房,大皇子就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凭什么?凭他一个太监,也配得免死金牌?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
“殿下慎言!” 礼部尚书赶紧上前,压低声音,“陛下现在正信任他,咱们可不能再冲动。免死金牌虽能免死,却不能挡流言蜚语,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栽跟头 —— 只是现在,咱们得先忍着。”
大皇子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眼里满是不甘:“忍?我忍了他多久了?上次诬陷三皇子不成,这次他又得个免死金牌,以后在宫里,谁还敢跟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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