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的气氛格外凝重,皇帝手里捏着一份奏折,眉头拧成了疙瘩。高峰刚走进殿门,就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氛围,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小禄子,你来了。” 皇帝抬起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南方发了大水,江南巡抚刚送来奏折,说受灾人数有十万,请求朝廷拨款一百万两赈灾。你看看这份奏折。”
高峰接过奏折,快速浏览起来。奏折里详细描述了水灾的情况,说江水决堤,淹没了不少村庄,百姓流离失所,还列出了受灾的州县名称,最后恳请朝廷尽快拨款,帮助百姓重建家园。
“陛下,” 高峰看完奏折,心里有了疑虑,“江南巡抚说受灾人数十万,需拨款一百万两,可奏折里只说了大概情况,没具体说明每个受灾县的人口数、房屋损毁数和粮食储备情况,这样的数据怕是不够准确。”
皇帝叹了口气:“朕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年南方也发过水灾,受灾人数五万左右,拨款五十万两就能应对,这次突然翻了一倍,朕担心有官员虚报灾情,趁机贪污赈灾款。可若是不拨款,受灾的百姓又要受苦,实在难办。”
高峰沉吟片刻,说道:“陛下,臣有个法子,或许能准确评估灾情。臣之前在民间听说过一种‘统计抽样法’,就是让江南巡抚提供各受灾县的详细数据,包括每个县的总人口数、受灾村庄数量、房屋损毁数量、粮食储备剩余量,然后从中抽取几个有代表性的县,算出平均每户的受灾程度,再推算出总的受灾人数和所需的赈灾款,这样就能避免官员虚报了。”
皇帝眼睛一亮:“哦?这‘统计抽样法’真能管用?你详细说说怎么操作。”
“陛下,具体来说,第一步是让江南巡抚把各受灾县的基础数据报上来,不能只说个大概,得有具体的数字,比如哪个县有多少户人家,其中多少户被水淹了,多少间房屋倒塌,每户人家大概还剩多少粮食。” 高峰条理清晰地解释,“第二步是从这些县里,挑选出人口数量、受灾位置不同的几个县,比如有的县在江边,受灾严重;有的县离江边远,受灾较轻,这样选出来的样本更有代表性。第三步是根据这些样本县的数据,算出平均每户的受灾损失,比如平均每户需要多少粮食、多少银子来修缮房屋,再乘以总的受灾户数,就能得出实际的受灾人数和所需的赈灾款了。”
皇帝点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很可行:“好!就按你说的办。苏培盛,立刻传旨给江南巡抚,让他三天内把各受灾县的详细数据报上来,要是敢虚报数据,朕绝不轻饶!”
“遵旨!” 苏培盛躬身应道,立刻下去传旨了。
接下来的三天,高峰每天都在养心殿等着江南巡抚的回奏。皇帝也十分关注此事,时不时就来询问有没有消息。直到第三天傍晚,江南巡抚的奏折才送了过来,里面附带了厚厚的一叠数据,详细记录了每个受灾县的情况。
高峰立刻着手整理数据。他先把各受灾县的名称列出来,然后在每个县后面标注总人口数、受灾人口数、房屋损毁数和粮食储备数。整理完后,他发现江南巡抚上报的十个受灾县里,有三个县在江边,受灾严重,房屋损毁率超过八成,粮食几乎全部被淹;有四个县离江边较远,受灾中等,房屋损毁率五成左右,还有少量粮食储备;剩下三个县只是边缘地区受了点影响,房屋损毁率不到两成,粮食储备充足。
“陛下,臣已经整理好数据了。” 高峰拿着整理好的表格,来到皇帝面前,“臣挑选了两个受灾严重的县、两个受灾中等的县和一个受灾较轻的县作为样本,咱们来算一算实际的受灾情况。”
皇帝凑过来,看着表格上的数据。高峰指着其中一个受灾严重的县说:“这个县总人口一万五千人,受灾人口一万二,房屋损毁一千间,粮食储备几乎为零。按每户五口人算,受灾户数是两千四百户,平均每户需要二十两银子修缮房屋,十石粮食度过难关,一户大概需要三十两。”
接着,他又指着一个受灾中等的县:“这个县总人口两万,受灾人口一万,房屋损毁五百间,粮食储备还剩两万石。受灾户数两千户,平均每户需要十两银子修缮房屋,五石粮食,一户大概需要十五两。”
然后是受灾较轻的县:“这个县总人口一万八千,受灾人口三千,房屋损毁一百间,粮食储备还剩五万石。受灾户数六百户,平均每户需要五两银子修缮房屋,两石粮食,一户大概需要七两。”
高峰拿出算盘,一边计算一边说:“把这五个样本县的受灾户数和所需银两加起来,再算出平均值。受灾严重的两个县共四千四百户,需银十三万两千两;受灾中等的两个县共四千户,需银六万两;受灾较轻的一个县六百户,需银四千两百两。总共八千九百户,需银十九万六千两百两,平均每户约二十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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