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主?!”
虞柒柒失声惊呼,一双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望向柳謦漪,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言论。虞柒柒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让耳畔都有些嗡鸣。
柳謦漪的提议,在虞柒柒听来近乎天方夜谭。天衍圣教传承万载,底蕴何其深厚?其内势力盘根错节,强者如云。且不说教主顾时与副教主修为已臻化境,深不可测,单是长老院内那十七位返虚期的实权长老,哪一个不是威震一方的巨擘?他们的威压,绝非她一个元婴期弟子所能承受。更遑论教中那些早已不理俗务、闭死关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们,其实力更是无法想象。
“柳前辈,您……您莫要开玩笑了!”虞柒柒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连连摆手,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元婴期弟子,在教中虽得几分看重,却也人微言轻,如何能……如何能坐得上那教主之位?这……这实在太荒唐了!”
柳謦漪的神色却依旧平静无波,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虞柒柒,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内心。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询。
“你此刻的推拒,究竟是不相信元极仙宗有足够的力量扶持你上位,还是……你自己根本没有这个胆量和魄力,去承担这场必将席卷圣教的变革风暴?”柳謦漪微微停顿,语气虽淡,却字字诛心,“又或者,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理想信念,对天衍圣教回归正道的期盼,都只是停留在嘴边,却从未想过要付诸实践,甚至为之付出代价的空谈?”
“不是这样的!”柳謦漪的话像一根根针,刺中了虞柒柒内心最敏感的地方,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地矢口否认。她银牙紧咬下唇,娇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内心经历着惊涛骇浪般的挣扎。
虞柒柒凝视着柳謦漪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良久,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从齿缝间一字一句地挤出了一句重若千斤的承诺。
“柳前辈……请您……助我!”
闻言,柳謦漪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那是一种看到璞玉经过雕琢初现光华般的满意笑容。
……
时光荏苒,如指间流沙,悄然飞逝。转眼间,距离天衍圣教收徒大典,仅剩三日。
如今的衍圣城,比往日更是热闹了十倍不止。来自元极大陆各方的大小宗门、修仙世家的代表,皆应邀而至。一时间,衍圣城那宏伟的城门口,各种造型奇异、闪耀着各色灵光的飞舟、楼船、战车络绎不绝,破空之声此起彼伏,引得城内居民和低阶修士纷纷驻足仰观,议论纷纷。
就在这一片喧嚣之中,一道平和却蕴含无上威严、仿佛带着某种神性光辉的声音,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嘈杂,如同水波般在衍圣城上空缓缓荡开,传入城中每一个角落。
“顾时教主,故友来访,还不现身一叙么?”
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城门口为之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声音的源头——只见城门上空,一道狭长的空间裂隙悄然撕裂,散发出玄奥的波动。
话音刚落,一道威严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在城门口的高台之上,正是天衍圣教教主顾时。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抬头望向空中的裂隙,拱手道,声音同样传遍四方,“本座事务缠身,有失远迎,还望酒柩掌门莫要见怪。”
“参见教主!”城门口及附近的天衍圣教教众见状,立刻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声震四野,彰显着顾时无上的权威。
“呵呵,顾教主客气了。”酒柩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只见他率先从空间裂隙中迈步而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这两人皆身着元极仙宗特有的紫金色修武服,男俊女俏,气质不凡,尤其那少年,眼神清澈却隐含锐利,少女则神色温婉,宛如玉莲。
楠焉,林枫,还不上前见过顾时教主。”酒柩飘然落地,对着顾时只是略微拱了拱手,算是回礼,随即对身后二人淡淡道。
林枫与顾楠焉闻言,上前一步,动作标准地行了一个晚辈礼,不卑不亢地道。
“晚辈林枫(顾楠焉),见过顾时前辈。”
顾时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尤其在林枫那略显稚嫩却异常沉稳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随即故作不知地问道。“酒柩掌门,这二位年轻才俊是?”
“咦?顾教主竟然不认识他们?啧啧,不是我说你,你们天衍圣教派去我宗的那些探子,也实在太不敬业了!连我宗剑鸣峰卿璇师姐唯二的两名亲传弟子的基本信息,都未曾传回么?这情报工作,做得可不到位啊!”酒柩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讥讽弧度,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夸张的诧异。
此言一出,周围一些其他宗派的修士顿时面露古怪之色,窃窃私语起来。顾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中也带上了冰冷的威胁之意,“酒柩掌门!还请慎言!莫要在此信口开河,污我圣教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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