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在哭笑交织里颤抖,碑心血光闪烁,黑焰在梦尸的眼里燃烧,火痕在天空愈发张开,下一刻,或许整个魂狱就会彻底落下。
梦尸徘徊的数量在第四夜之后已无法统计,他们在城中走动,就像影子在灰烬里游荡,白日里能听见他们整齐的脚步声,啪嗒啪嗒,每一声都与火痕在天空脉动的跳动同步,仿佛他们的心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和天上的伤口连在一起。百姓心惊胆裂,有人吓得彻夜不敢眨眼,可只要一闭眼,就会梦见那些梦尸伸手拉他,笑着把他拽进火里,于是醒来时喉咙都是血,眼角全是泪。有人试着逃出城,带着家人连夜翻出残破的城门,可刚踏出城口,就见前方满是梦尸,他们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早已等候多时的守门人。那些人吓得拼命后退,转身狂奔,可一进城就发现街道上也满是梦尸,他们排成一列列,眼神空洞,嘴角带笑,仿佛整个城已被梦尸替代,活人只是少数的异类。
萧砚亲眼见到有梦尸在白昼里张嘴吐出一缕黑火,那火顺着空气往石板上爬,眼看要化作火蛇,他一刀斩下,刀光冷冽,火丝碎裂,可他自己的眼中裂纹又深了一分,血滴落在石上。百姓见状当场崩溃嚎哭,跪倒一片:“冷刀也要裂了!我们没了!”萧砚只是冷冷抬刀,吐出一个字:“活。”那声音像铁砸在骨头上,硬生生钉住人心,哪怕他们哭得不能自已,也不敢再放弃。
江枝在碑下忽然猛笑,笑得喉咙鲜血四溢,她的声音穿透全城:“哈哈哈哈!他们嘴里在说话!疯子听见了!火在笑,火说你们都是梦!哈哈!笑死火!疯子比它疯!”她的笑让梦尸齐齐抖动,部分直接倒地痉挛,火丝从七窍里喷出,化作一缕黑雾飘向火痕。百姓惊恐,却又在哭声中狂喊:“疯女还在!疯女能退火!”他们围着碑狂跪,额头撞得血流满面,哭喊声与笑声交织,像疯人院在火狱里挣扎。
渐渐地,梦尸不再只是空洞地模仿,他们开始学会合声。整条街上的梦尸在同一时刻张嘴,发出低沉的嗡鸣,那声音与火痕的裂口同频震动,整个城池都在抖动。活人捂着耳朵嚎哭,孩子当场昏死,妇女七窍流血。江枝大笑着爬起来,扑在碑前,用鲜血在石上乱写乱画,一个又一个“疯”字,她笑声嘶哑:“哈哈哈哈!疯子写疯字,压死你们的嗡!疯子要你们闭嘴!”碑心光暴起,疯字燃烧,梦尸的嗡鸣骤然中断,他们齐齐仰头,无声大笑,眼中的火焰却更亮。
百姓开始分裂成更极端的两派,一派疯狂攻击梦尸,用火烧、用刀劈,妄图彻底斩杀,可每一具被杀的梦尸体内都会爆出火丝,焚毁一片屋舍,屠戮更多人。另一派则完全陷入狂信,他们跪在梦尸前呼喊,把梦尸当作火神的使者,甚至有人主动割开手腕,把血洒在梦尸脚下,笑着说:“让火先取我,求它饶我孩子。”梦尸会低头舔舐那些血,舌头漆黑,舔完后转身离开,那孩子果然在当夜没有被梦拖走。于是更多人开始献血供奉,城里街道上随处可见鲜血涂抹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腥臭与焚火味。
老符官气得七窍流血,他摇摇欲坠却仍跪在碑前,用残破的手一笔笔补符,他咆哮:“供血无用!只会喂火!你们是在引魂狱全开!”可他的声音被哭喊淹没,符纸燃尽,他的眼睛彻底失明,仍死死写下一个“封”字。碑光再次微亮,但摇晃得像风中残烛。
夜幕再度降临,梦尸齐齐笑出声,那笑声已不再僵硬,而是流畅、整齐,仿佛他们真的成了一群火痕的合唱者。江枝在梦境中看见他们化作黑焰的“信使”,排队走向火痕,魂被抽走一半,另一半仍留在城里,像影子一样继续徘徊。她狂笑着扑上去,用牙齿咬断一条火丝,把嘴里的血喷在他们身上,疯子与梦尸扭打在火海里,笑声与哭声交织。现实中,她的身体疯狂抽搐,嘴角流出漆黑的血。萧砚冷冷斩断伸出的火丝,把她护在碑前。百姓看见疯笑与冷刀同时爆发,再次跪地嚎哭,他们喊着亲人的名字,血溅在石砖上,名字的光芒微弱,却仍然一线线撑起。
天亮时,全城几乎一半人变成了梦尸,街道不再属于活人。梦尸白日里行走,夜里合唱,火痕在天空愈发鲜明,裂口中的黑焰若隐若现。活人惊恐地发现,自己才是城里的少数,而梦尸才是多数,他们夹在其间,像一群等待被收割的猎物。有人彻底疯了,在街上学梦尸的笑,边笑边哭,最后笑着死去;有人一夜间白发全生,眼神呆滞。
碑下,江枝满身血污,仍在低声笑,萧砚冷眼守着,断刀斩出的光越来越冷,碑心的符光越来越暗。老符官已经倒地,只剩断气前的嘶吼:“狱要开了……狱要开了……”
天上的火痕,在第七日清晨,忽然传出一声巨响,裂口向两侧缓缓拉开,像要彻底张开血盆大口,黑焰在其中翻滚,仿佛下一瞬就会倾泻而下。梦尸齐齐抬头,嘴里吐出同一个字:“开。”
全城的人在这一声合唱下彻底崩溃,哭声、笑声、嚎声交织成疯潮。江枝猛然大笑,鲜血喷在碑上:“哈哈哈哈!疯子要陪你们开!疯子要笑死这狱!”萧砚冷声:“开,就斩。”
碑在颤抖,血光在燃烧,冷刀与疯笑撑起最后的屏障。梦尸在街上合唱,火痕在天上怒裂。魂狱,已在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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