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看向窗外。
天上星星一闪一闪,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但我有一个请求——”她转过身,看着每一个人,“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告诉后来的人:我不是神,也不是怪物。我只是个不想看到别人受苦的普通人。”
话刚说完,异象又起。
五道光冲上天,和星图连在一起。光有五种颜色:青、赤、白、黑、金,代表五行,也代表五个人的决心。
在遥远的南境雷泽深处,一道紫雷劈开乌云,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那一刻,天地都在震动。
雷泽湖中心,一座藏在风暴里的小岛浮了出来。岛上有一根断掉的石柱,上面刻着一行字:
“等信者归来,破妄之门才开。”
同时,灵枢塔内,护心镜自动离开苏璃的胸口,飘在半空。镜面波动,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是个穿紫袍的老者,双眼闭着,身上闪着雷光。
“第六个命钥……出现了!”玄冥惊呼。
老者嘴唇动了动,发出一声百年的叹息:“终于等到你们了……可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一旦开始终焉之仪,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们没退路。”苏璃坚定地说,“这个世界需要重启,而不是继续错下去。”
老者睁开眼,目光如电:“那你知不知道,所谓的‘重启’,不只是修正命运,还会抹去一部分历史?那些不该存在的人会消失;那些爱恨,也从来没有发生过。”
“包括……我妈妈?”苏璃声音发抖。
“包括一切。”老者点头,“你要做的,不是救所有人,而是决定谁该留下。”
大家又沉默了。
这次更沉重。
很久后,苏璃抬起头,眼里有泪,但没流下来。
“那就让我来做这个决定吧。”她说,“哪怕被人忘记,哪怕一个人孤独,我也要亲手写下新的开始。”
老者看了她很久,终于笑了:“好。既然这样,我就信你一次。”
说完,他的身影化作无数雷光,融入星图。原本缺一角的阵法,终于补上了半个。
“第六个命钥响应了契约。”玄冥激动地说,“只要我们到雷泽,就能完成接引!”
“那我们就走。”洛昭握紧拳头,“不等了。”
胡来收起药匣,难得笑了:“反正我也活够了,不如赌一把大的。”
玄冥双手合十:“命运虽定,人心不灭。”
苏璃轻轻摸着护心镜,低声说:“妈妈,对不起……但我必须走下去。”
就在这时,星图变了。
第七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楚——正是苏璃自己。她张开双手,像要抱住整个世界,身后连着无数条线,通向过去、现在和未来。
而在星图边缘,出现了一个红点,像毒蛇一样藏着。
——是蚀日盟的标志。
他们已经盯上这里了。
但苏璃没有怕。
她抬头看星空,心里默默说:
“我不是为了永生而战,也不是为了荣耀。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无辜人流泪,不想再听见亲人喊逝者的名字。”
“所以,请让我成为那道光吧。”
风吹云动,星河流动。
命运的网,已经织好。
真正的风暴,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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