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外,一辆黑车停在车位上,安静却显眼。何音好奇地看了一眼,往铁门的方向走。身后传来车门声,随后是一个女人沉稳的话音:
“何小姐早。”
何音回头,疑惑地问道:
“请问你是……”
“我姓邢,是董事长的秘书,负责接您和孙医生去医院。”
何音仔细地看了对方一眼,一丝不苟的妆容,显得谨慎而克制,沉静的眼眸淡然从容,难以琢磨。黑色套装包裹着削肩细腰的少女身姿,透露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庄严。
“你说的董事长是……”
“是高峰总经理的父亲。”
何音想起了满脸威仪的男人。
“……那辛苦邢秘书稍等片刻。”
“何小姐客气了。”
何音按响了门铃,铁门应声开启,她侧身入内,不经意地回头扫了一眼,见邢秘书仍是直直地立在车旁,视线不偏不倚地跟着她。何音尴尬地回以一笑,快步走进大厅,径直往孙鹤年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孙鹤年的办公室正亮着灯,何音叩门入内,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地面,见没有书籍散落,心知这次的整理方式可行。
“你倒是来得早……”
何音循声找到了书架后的孙鹤年,道了声早,便说起了门口那一幕。孙鹤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转而问道:
“胡欣然那丫头呢?”
昨晚临睡前,胡欣然特意发了信息,叮嘱她起来就打电话。可当何音一早拨通电话时,却莫名挨了一顿怒气冲天的数落。想到这儿,何音就气不打一处来,略带不悦地回了一句:
“在路上吧……”
片刻后,胡欣然打着哈欠走进门来:
“早知道有人来接,我就不用起那么早!”
“迟到5分钟!”
孙鹤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拎上小包,疾步往门外走。
“5分钟算什么迟到?!臭老头,你少给我挑三拣四的。”
“守时守信,是为人的基石……”
“别一大早就念经!”
“人家何音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你还不如个孩子懂事!”
胡欣然快速回头,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好啊,何音这么懂事,你让她开车送你,我舒舒服服坐豪车,还乐得清闲!”
说着,便随手将车钥匙扔到何音手中,转身坐进了邢秘书的车里。孙鹤年则大步流星地走到胡欣然的车旁,拉开车门,气呼呼地坐了进去。留下捧着钥匙的何音,和来不及说话的邢秘书面面相觑。
“时间!”
孙鹤年探出车窗大吼了一声,何音正准备上车,邢秘书出声拦住了她:
“何小姐,早上路况不好,要不还是我来开吧?”
虽然,何音拿驾照一年多了,但车技并不娴熟,听邢秘书这么说,正想递出钥匙,一眼瞥见胡欣然支着下巴,挑衅地扬眉,她立马又改了主意,硬着头皮说:
“谢谢邢秘书的好意,我能开。”
话虽如此,何音心里却不免有些犯怵,生怕有什么闪失,一路上开得磕磕绊绊。
一开始,邢秘书他们的车为了照应她,有意开得很慢,可接连被加塞了几次后,何音便再也看不到对方的车尾了。尽管,孙鹤年一路上都很克制,未置一词。但是,看他下车时铁青的脸色,和那一声欲言又止的叹息,何音就知道,他再也不会坐自己的车了。
邢秘书贴心地为她打开了车门,沉声道:
“何小姐,车子就让司机去停吧。”
何音握着湿漉漉的手走下车,迎面看到胡欣然幸灾乐祸的笑脸。
“开得可够快的!”
她羞赧地移开视线,却见一旁七八个人正围着孙鹤年。除了高峰的父母、徐贤敏和其他几名医生,周思思也在。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何音一眼,转头和孙鹤年打招呼。
孙鹤年并不理会,紧蹙着眉头,不耐烦地冲何音和胡欣然扬了扬手。
高建国这才回过头,和颜悦色地看着何音:
“何小姐,辛苦了。”
何音刻意不看他身后那双寒意逼人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董事长误会了,孙医生是胡医生请来的,我只是陪着来而已。”
“我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孙鹤年不耐烦地打断了寒暄,随手指了一下胡欣然、何音和另一名国字脸的男人:
“你们三个跟着来就行。”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径自往电梯口走去。何音立马小跑着追上去。徐贤敏早一步按好了电梯,恭敬地站在一旁:
“孙医生,我带你们上去。”
孙鹤年侧目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了一句谢。
电梯上行时,徐贤敏简单说明了高峰的伤情,和手术的情况,孙鹤年默不作声地听着,蓦地转头看向国字脸的男人:
“听说你已经下过针了?”
国字脸上闪过一抹窘迫的神色,细细说起了治疗的过程。何音站在一旁,耳中轰鸣不止。随着电梯的层层上升,心中的不安也在逐渐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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