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被你说完了嘛...”星委屈巴巴地揉着被踹的小腿。
“放心,我以这条性命作保。”景元笑着点头,随即转向玛修,伸手作邀请状:“玛修小姐,这边请。”
符玄的法眼微微闪烁,目光如刀般钉在景元背上。
直到他的投影彻底消散,她才收回视线,袖中的手指悄然掐算。
......
景元的投影领着玛修来到一处僻静的回廊,影像构成的衣袖拂过石栏,荡起细微的光尘。
“冒昧相邀,还望玛修小姐见谅。”他微微颔首,笑意如常,却比先前少了几分客套,多了几分肃然,“有些事...需与你单独确认。”
玛修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有些紧张地点头:“您请说。”
她本就不善交际,跟不熟、还是地位如此之高的人交谈多少还是有点局促。
“不必紧张。”景元语气温和,他袖袍轻振,一张全息影像在两人之间展开——
画面中的女子身着棕色工装,幽蓝色的眼瞳平静如水:“你认识图像上的人吗?”
玛修下意识想接过,指尖穿过投影才意识到眼前的景元不是实体,俏脸微微泛红,连忙缩回手:“抱歉,我...”
“无妨。” 景元眼底闪过一丝促狭,“我举着便是。”
玛修凝神细看,眉头渐渐蹙起:“这位小姐的装束有些眼熟,但...我应该不认识她。”
景元的投影在回廊的光尘中微微浮动,声音依旧温和,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肃杀:“图像上的人,正是回星港袭击你的凶手。”
玛修的瞳孔微微收缩:“将军已经...抓到她了?”
“她死了。”景元的语气平静,“尸骨无存,连出手者的痕迹都未留下。”
但很快,他忽然轻笑一声,眉宇间的凌厉如春雪消融:
“第一件事,是让你安心——至少这双暗处的眼睛不会再盯着你了。” 他话锋一转,“至于那位‘清道夫’...罗浮自会追查到底。”
玛修低头行礼,垂落的发丝遮住了眼中的复杂:“非常感谢,但这样紧要的时期还为我费心——”
“诶,客套话就免了。”景元摆了摆手。“来者是客,哪有客人受到袭击,主人家还无动于衷的道理。”
“至于第二件事...”他忽然凑近半步,投影的眸子直视玛修:
“你可曾听闻——「真理教会」?”
“...真理教会?”玛修蹙起眉头,努力地回忆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记忆,随即茫然地摇头:“抱歉...我没有听说过...”
“无妨,随口一问。”景元笑意不减,却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玛修小姐的帮忙。”
少女的俏脸上闪过一丝局促:“我...应该帮不上什么忙吧?”
声音渐弱,像是怕冒犯这位深不可测的将军。
景元摇头失笑,投影的指尖轻点虚空:“玛修小姐未免太看轻自己了。”
话音未落,数据流光倏然消散,只余一缕檀香在空气中浮动。
未等玛修回神,清朗的嗓音已从身后传来——
“能否请玛修小姐——”
她蓦然回首。
——这次是真人。
景元负手而立,雪白的长发被微风拂动,眼底含笑:“对我施展一次在长乐天用过的手段?”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当然,报酬会如数奉上。”
玛修眨了眨眼,紫眸中满是疑惑。
她仔细打量景元——
面色红润,气息平稳,连袖口褶皱都透着从容。
“这个...”她犹豫道:“您看着不像有病...啊,不是...不像有问题的样子啊...”
景元指尖轻转玉兆,投影的衣袂在微光中泛起涟漪,语气慵懒却带着几分探究:
“不过是听云骑将士们说,玛修小姐的治愈之术堪称‘枯木逢春’...” 他唇角微扬,“本将军一时好奇,便想亲身一试。”
“好吧...”玛修轻轻点头,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仅仅只是消耗一点魔力而已。
莹紫光雨洒落的刹那——
景元绷紧的肩线骤然松弛,几百年积压的疲惫如雪遇沸汤,从骨髓深处寸寸消融;
神策府案牍劳形的酸涩、往日残留的隐痛、乃至近日星核危机的紧绷感,皆被温柔涤荡;
他下意识张开手掌,指节间久违的轻盈感让他恍惚想起少年时握刀的手——无茧、无伤、亦无重担。
那双总半阖的鎏金眸此刻锐利如新淬的刃,倒映着穷观阵流转的星芒。
玛修解除了凭依状态,乖巧地站在原地。
将军此刻的肃然与方才随和的样子判若两人,让她不敢贸然开口。
景元指尖轻抚胸口,眼眸微微眯起——
‘魔阴身的风险并没有被根除...青镞的情报有误。’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生命力,七百年来首次体会到如此轻盈的躯壳,‘但...身体确确实实地回到了全盛之时...就好像——时光倒流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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