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香港的节日气氛尚未散去,一场由港督府主办的慈善筹款晚宴在半岛酒店宴会厅举行。这类宴会向来是名流云集、彰显身份的场合,今年因有内地某省代表团访港,更添了几分特殊意义。
靓坤本不爱凑这类热闹,但如今他名下几家企业已步入正轨,纳税额在香港民营企业中颇为可观,加上政治部西里尔的有意引荐,他已被视为港英政府与本土势力之间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这样的场合,他不得不露面。
当晚七点,半岛酒店宴会厅内灯火辉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衣香鬓影间穿梭着政商名流、演艺明星。男士多着黑色礼服,女士则争奇斗艳,晚装珠宝相映生辉。
靓坤携秋堤与中森明菜步入会场时,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他今日穿了身深灰色手工定制西装,剪裁合体,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低调而考究。身旁两位女伴却极为抢眼。
秋堤一袭墨绿色丝绒长裙,剪裁简约流畅,衬得她气质清冷干练;中森明菜则选择了珍珠白真丝旗袍,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暗纹,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颈边,东方韵味中透着国际巨星的矜贵与风情。
三人组合不仅因外貌出众,更因关系微妙而引人注目。在场不少人都认得靓坤的江湖背景,如今见他如此堂皇携二美出席这般正式场合,不免窃窃私语。
“看到没?那个就是洪兴的靓坤……”
“旁边是日本那个歌星中森明菜吧?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标致。”
“另一个是他正牌女友,做服装生意的秋堤。这阵容……”
几个聚在香槟塔旁的富家子弟更是毫不掩饰羡慕嫉妒之色。船王之孙许晋亨端着酒杯,目光在秋堤与明菜身上流转,对身旁素有“花花公子”之称的赵世曾低声道:“这靓坤一个混社团的?身边两个都是极品。”
站在一旁的林建岳,家族掌控着丽新集团,闻言嗤笑:“人家混江湖的,手段自然不同。不过这种场合带两个女人,也够招摇的。”
“你先不要管人家是不是招摇,”英皇少东家杨其龙插嘴道,他家涉足钟表、商铺及娱乐产业,对靓坤的底细有所耳闻,“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听说他在日本和何超琼合作搞地产,跟日本的山口组也有很深的往来。反正和我们不是一路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这号人物为妙。”
靓坤对周遭或探究、或羡慕、或鄙夷的目光视若无睹,从容与几位相熟人士点头致意。秋堤与明菜也落落大方,一个与商界人士寒暄交际,一个用流利的英语与国际宾客交谈,应对自如,毫不怯场。
拍卖环节开始前是鸡尾酒会。靓坤正与一位材料供应商的老板交谈,忽闻身后传来一个略显轻佻浮夸的声音:
“李生真是好福气啊,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靓坤面色不变,缓缓转过身。只见几个面生的年轻男子站在不远处,为首者约莫三十出头,一身名牌却穿得流里流气,领口敞着,眼神放肆地在秋堤与明菜身上打转,显然已喝了不少。
靓坤没有半分客套,语气平淡却带着明显的疏离:“你是哪一位?我认识你吗?我跟你很熟吗?”
这毫不留情面的两连问,让对方顿时有些下不来台。男子脸色一僵,随即扬起下巴,试图撑起气势:“鄙姓周,周永昌。家父周大福珠宝的周志雄。”
“周大福珠宝?”靓坤故作疑惑地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周大福不是郑裕彤郑家的吗?你老爸周志雄……又是哪一位啊?”
这话直戳痛点。周永昌不过是周大福一个董事的儿子,并非郑氏核心,平日里最恨别人拿这点说事。他恼羞成怒,上前半步,声音陡然抬高:“李生,听说你在道上很吃得开?不过这种场合,还是要讲究些体面。带两个女伴,未免……太张扬了吧?”
话音落下,他周围几个同伴发出一阵刻意压低却充满恶意的哄笑。
秋堤眉头微蹙,明菜虽听不懂粤语,但从对方的神情和语气也察觉出气氛不对,悄然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靓坤却笑了,那笑意浮在表面,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锐利:“周公子说得是。不过体面不体面,看的是做人做事的分寸,不是带几个女伴。”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周大福的招牌是不错,但你还做不了周大福的主。如果你还要不知死活地招惹我,不妨先回去问问郑裕彤,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来招惹我靓坤!”
周永昌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被身旁还算清醒的同伴死死拉住。就在这时,晚宴司仪宣布拍卖即将开始,众人纷纷走向座位,这才勉强化解了这场一触即发的冲突。
拍卖环节,拍品多是各界名流捐赠的书画、珠宝、古董。起初几件,靓坤只作壁上观。直到礼仪小姐小心翼翼地推上一对明代青花缠枝莲纹梅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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