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透,严冰雪带着风宝从王府药房匆匆而出,风宝爪中仍死死扣着那枚无字铜牌,她神色凝重,带着它往宫城方向赶去。
严冰雪处理完王府中与邪教相关的线索后,深知此事背后势力庞大,已牵扯到朝堂。
她意识到必须将此事呈报陛下,才能彻底查明真相,防止更多人受害。
于是,她带上关键证据,那枚从血水中拾起的无字铜牌,与风宝匆匆赶往皇宫。
此时天还未亮透,她与风宝快步朝着金銮殿的方向行去。
半个时辰后,金銮殿外,百官列班。晨风卷起袍角,御史周文渊立于前列,袖中手紧攥着一张画轴,面上沉静如水。
严冰雪踏上丹墀时,风宝跃下她肩头,爪尖在金砖上轻轻一划,留下一道细不可察的痕。
它歪头看了看,咕哝一声,重新飞回。
“臣妇严氏,参见陛下。”她上前一步,声音清亮,不卑不亢。
周文渊冷笑,当庭展开画轴:“昨夜刺客现身王府,今日王妃便登殿陈词,莫非是来认罪的?”
“此图绘有红衣教徒夜入王府密道,与尉迟王爷密会于祭坛,香火为誓,血书为凭!此等勾结邪教之举,岂能容于天子脚下!”
画中人影模糊,却刻意将尉迟逸风的轮廓勾得清晰,连披风纹样都与他常穿的那件无异。
“好一幅‘凭空捏造’。”
严冰雪不慌不忙,从药囊取出铜牌,“御史大人既然言之凿凿,可敢让本妇用一物验一验真伪?”
她将铜牌置于掌心,洒上药粉。
粉末遇铜,泛起微光,双月纹清晰显现。
“此为裂空门信物,唯有邪教‘接引者’方可持有。”
“昨夜刺客身死,血化腥水,血中浮出此牌。”
“若王爷真与邪教勾结,何须藏匿?反倒让刺客带着信物来杀他?”
群臣哗然。
周文渊冷哼:“区区一枚铜牌,谁人不能伪造?你一个女子,竟敢以妖虫蛊术惑乱圣听!”
“妖虫?”严冰雪一笑,抬手一招。
风宝展翅跃起,从药囊中叼出一根琉璃管。
管中,一条细如发丝的黑虫正缓缓蠕动。
“此虫食祭坛香灰而生,只认邪教之气。它体内可排纸卷,传密信于无形。”
她将铜牌靠近琉璃管,虫身骤然扭动,尾部挤出一卷极细纸条。
她用银针挑出,展开,朗声念道:“西院偏库,初七交接。”
“此地乃王府废弃之所,唯有邪教暗线进出。若非你们自己人携带铜牌出入,此虫怎会识得路径?”
她目光扫过周文渊,“还是说,御史大人也常去那里走动?”
周文渊脸色微变,猛地摘下乌纱帽,掷于地上:“本官清清白白,岂容你这妇人以虫蛊污蔑!”
“清白?”严冰雪冷笑,“那你可敢让风宝近身?”
她低头,对风宝低语一句。
公鸡昂首,双翅一振,跃上蟠龙柱,目光如钉,直扑周文渊头顶。
众人惊呼未起,风宝已俯冲而下,一啄精准命中乌纱帽檐。
“啪”地一声,帽裂落地。
内衬夹层中,一枚铜牌滑出,与严冰雪手中那枚一模一样。
她弯腰拾起,高举过头:“此物藏于御史帽中,与刺客所持信物完全相同。请问,你与‘接引者’,究竟是何关系?”
殿内死寂。
周文渊脸色瞬间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他踉跄后退,试图躲避众人那充满质疑和谴责的目光,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敢答?”严冰雪步步逼近,“那我来替你说,你才是那‘接引者’的内应,借弹劾之名,行栽赃之实。”
“昨夜刺客失败,你便亲自上阵,想借朝堂之口,将王爷置于死地!”
“荒谬!”一名老臣颤声喝道,“女子不得干政!此等蛊术,岂能为证!”
“蛊术?”严冰雪转身,从药囊取出玉盒,倾出香灰,洒于铜牌之上。
灰粉遇铜,骤然亮起红光,映出四个字“西院偏库”。
此香灰取自王府祭坛,能识别接触过邪教祭坛之人。
若三皇子府中亦有此灰残留,是否也该彻查?
她话音未落,风宝突然展翅,飞扑龙椅前玉阶,喙尖一挑,从周文渊怀中掉落的文书残角被拨出,上书“三皇子府”四字,墨迹未干。
皇帝终于抬眼,目光如刀,扫过周文渊。
“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文渊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嘴唇颤抖:“臣……臣是受人指使……只知交接,不知内情。”
“不知内情?”严冰雪冷笑,“那你额头这道抓痕,又是怎么来的?”
众人顺她所指望去,周文渊额角一道细痕,正渗出淡红血丝,如虫爬。
风宝咕哝一声,低头舔了舔右翅尖,那里也有一道相似的划痕。
“血饲之术。”严冰雪低声,“他们用血养牌,牌认主,主认命。你早已不是你自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