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湿滑,两侧壁上刻满符咒,墨迹未干,像是近日所绘。
行至半途,风宝突然低鸣,翅尖指向右侧石缝,一支毒箭卡在机关口,箭尾刻着一个微小的“叁”字。
她拔下细看,箭镞纹路与皇陵壁画中的“祭天铜矢”完全一致。
“三皇子的私器。”她冷笑,“他连祭祀的铜矢都敢私铸?”
风宝喘息:“这阵不只是防外人。是防内鬼走漏消息。”
“所以机关设在内堂,而非大门。”她点头,“他们不怕人进来,只怕东西被带出去。”
地窖深处,供桌中央摆着一座青铜鼎,鼎下压着一块玉璧,正是方才严雪柔欲取之物。
严冰雪上前,将玉璧拿起,发现底部灼痕未散,像是刚被高温炙烤过。
“冲喜逆阵。”她低声,“他们想用三皇子生辰为引,借冲喜之名,行夺嫡之实。”
风宝挣扎着抬头:“那青焰不是信号。是仪式开始。”
“子时三刻。”她抬头看天窗,月影偏移,距三刻不足半炷香。
她迅速从药囊取出嗅灵粉,撒向鼎内。
粉末遇残留香灰,瞬间泛红,显出四个字:“火引龙息”。
“龙息?”她冷笑,“他们想点燃龙脉?”
“不是龙脉。”风宝喘道,“是假龙息。用香火造势,让人以为天降异象,真龙护体。”
“好一招‘天命所归’。”她将玉璧收入怀中,转身欲走。
忽听头顶传来“咔”一声轻响。
她抬头,见天窗边缘有金属反光——是机关锁扣正在闭合。
“糟了。”她抱紧风宝,疾步冲向石阶。
风宝突然挣扎:“等等!鼎底还有东西!”
她顿住,回身扑向青铜鼎,伸手探入底部夹层。
指尖触到一片薄玉,刚抽出,头顶“轰”然一声,石板落下,尘灰四溅。
她低头,手中玉片仅寸许长,正面刻着半枚双月纹,与铜牌纹路吻合。
风宝喘息:“拼起来就能找到下一个点。”
她将玉片与铜牌并置,双月纹闭合瞬间,铜牌背面隐纹再度浮现,指向新地址城南“子字井”。
月影移至子时三刻。
青铜鼎中,一缕青烟悄然升起,形如龙首,转瞬即灭。
严冰雪握紧铜牌,袖中药囊微动,一粒药丸滚落掌心。
指尖沾毒,药丸发青,光晕映出她冷峻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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