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雪自皇宫离开后,心中仍挂念着子时青焰之事,总觉得与邪教阴谋关联重大。
回到王府简单休整,便又仔细研究起从皇帝那得到的线索。
药丸在掌心滚过,青光自指缝间透出,映得铜牌背面浮现出一行细纹。
严冰雪眼神一凝,风宝已跃上她肩头,翅尖轻颤,血珠顺着羽毛滑落,滴在巷口青石上,发出轻微的“嗤”声。
“西市酉字巷。”她低声念出,指尖顺着药丸光晕描摹那行隐纹,像是祖父旧方上记载的“感光引路法”。
风宝咕哝一声,歪头看她:“子时未到,铺门已闭,你打算踹门?”
“踹门太吵。”她将药丸收起,袖中药囊微响,“我更喜欢让机关自己开口。”
酉字巷深处,当铺匾额斑驳,“恒通”二字漆皮剥落,门环锈迹斑斑。
严冰雪贴墙而行,风宝飞上屋檐,爪子轻点瓦片,耳羽微动。
片刻后,它跃下,落在她掌心,爪尖划地三下,又抬翅指向门槛右侧第三块地砖。
“踏影阵?”她蹲身,银针探出,轻敲砖面。
果然,砖下有空响。
她退后半步,从药囊取出一粒灰丸,弹向左侧第五块砖。
“啪”一声闷响,屋檐下三支短弩齐发,钉入对面墙身,箭尾犹自震颤。
“好毒的阵。”风宝抖了抖羽毛,“走中间,跳‘之’字,别碰接缝。”
她点头,足尖点地,如踏棋局,一步一停。
风宝飞前引路,翅尖不时轻扫地面,辨识松动之声。
行至内堂,忽见一道粉裙身影闪入门后,袖角带起一阵香风。
“严雪柔?”严冰雪眯眼,身形一矮,隐入屏风后。
屏风上绘着山水,墨色陈旧,她却一眼认出那袖口绣纹。
与三皇子府私印边纹同源。
那女人脚步急促,直奔供桌,从袖中取出一张典当票,递向掌柜。
掌柜低头查验,点头后从暗格取出一物,裹入布巾。
严雪柔接过,转身欲走,风宝突然低鸣,扑翅冲下,一爪拍向她手背。
布巾落地,露出半块玉璧,正面刻着“丙辰年三月初七”。
“住手!”严冰雪闪出,一把抄起玉璧,另一手已扣住银针。
严雪柔惊退两步,脸色发白:“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她冷笑,将玉璧翻转,背面龙纹清晰,“你倒说说,三月初七是什么日子?三皇子的生辰?”
严雪柔嘴唇微动,未及开口,脚下地砖突然一沉。
“糟了!”风宝展翅扑去,将她狠狠撞倒。
“嗖嗖嗖”三支毒箭自墙内射出,一支擦过风宝右翅,羽毛瞬间焦黑卷曲,另一支钉入屏风,箭镞泛着青灰光泽。
严冰雪一把抱起风宝,退至墙角。
它翅上伤口正冒黑烟,羽毛边缘发脆,像是被火燎过。
“这箭”她拨开羽毛细看,箭尖残留一丝暗绿,凑鼻一嗅,夹竹桃香混着铁锈味,与当初婚房毒香同源。
“不是普通毒。”她咬破手指,将血滴入药囊,混入解毒粉,又撕下衣襟一角,裹住风宝翅根,“这毒蚀骨,还带火性。”
风宝喘着气,爪子抓她手腕:“别……别浪费血。”
“闭嘴。”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再次挤出一些指尖血,滴入风宝喙中。
风宝挣扎了一下,终究没躲。
血顺着它喉管滑下,黑烟渐弱。
它闭眼,低声:“你以前给王爷喂过这药。”
“嗯。”她包扎动作未停,“那时他快死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可比他金贵。”它勉强咕哝。
她轻哼一声,转头盯住严雪柔:“你来取这玉璧,是谁指使?三皇子?还是李承乾?”
严雪柔缩在墙角,指尖掐着掌心:“我只是奉命行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严冰雪起身,将玉璧塞入怀中,又从药囊取出银针,挑起地上那张典当票。
编号“酉7-寅”,与铜牌编号一致,“你当铺取物,用的是三皇子密令编号,还说不知道?”
严雪柔脸色惨白,嘴唇颤抖。
严冰雪不再追问,目光扫过供桌,见桌角有暗格滑动痕迹。
她蹲下,银针轻挑,暗格弹开,内藏一匣。
匣中空无一物,唯底部刻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火启玉心。”
她瞳孔一缩。
风宝挣扎着抬头:“他们要激活它。”
“用火。”她低声道,“就像祭坛青焰。”
地窖深处,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
供桌中央的青铜鼎散发着古朴的气息,鼎身雕刻着神秘的符文。
严冰雪绕着青铜鼎仔细查看,发现鼎底压着一块玉璧,旁边有一些杂乱的划痕,似乎是被机关触动后留下的痕迹。
她迅速起身,环顾四周,忽见地窖入口藏于供桌下方,木板虚掩。她掀开板子,石阶幽深,空气里飘出淡淡的香灰味。
“下去。”她抱起风宝,“别碰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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