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逸风话音未落,玉牌尚在掌心微颤,三皇子脸色骤变,却未及开口,一道纤细身影自禁军阵列中缓步而出。
那人身着粉裙,面容娇美,眼波流转间竟无半分怯意。她手中握着一块完整的宫绦玉牌,另一手高举虎符,声如清泉:“诸位将士听令——玄冥教圣女在此,以血脉启令,即刻接管禁军!”
严冰雪瞳孔一缩,脱口而出:“严雪柔?你怎会有完整的玉牌!”
严雪柔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她抬手抚过心口,动作轻柔,仿佛在安抚某种沉睡之物:“堂姐,你可知严家祖训丨有一条‘双生献祭’?一女入王府冲喜,一女归玄冥承圣位。你替嫁,是命;我成圣女,亦是命。”
风宝猛然炸羽,一声尖鸣划破雪空,双翅一振,直扑严雪柔面门。
它喙如银针,精准啄向右眼。
血光迸现,严雪柔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虎符险些脱手。
尉迟逸风目光一凛,短刃横于胸前,冷声道:“原来你才是玄冥内应。”
“内应?”严雪柔抹去眼角血痕,右眼已失焦,左眼却燃起幽蓝火光,“我是圣女,正统之主。你们所见的教主,不过是一具替身。而我,才是能唤醒星力之人。”
严冰雪已疾步上前,银针在指间翻转,顺势刺入严雪柔“神庭”“风池”二穴。
针落即封,严雪柔体内真气骤滞,身形一晃,跪倒在地。
“你体内的东西,不是寻常蛊虫。”严冰雪指尖轻压其颈脉,眉头紧锁,“它在动,顺着经络游走,显出星纹轨迹和新帝体内的一模一样。”
严雪柔冷笑,脖颈青筋突突跳动,皮下鼓起一道细线蜿蜒至耳后,颈后胎记轮廓分明浮现,与严冰雪颈后那枚隐隐呼应。
“看到了吗?”她声音嘶哑,“我们本就是一体两面。你替我入王府,我替你承圣位。待子时地脉逆行,我以完整虎符开启裂谷,你这具身体,终将归我所有。”
尉迟逸风冷眼旁观,手中短刃缓缓下压:“所以你接近王府,只为夺舍?”
“夺舍?”严雪柔仰头,笑声凄厉,“我是归来!二十年前,圣女血脉分裂,一子一女流落人间。你护着的尉迟逸风,不过是个借胎重生的容器;而我,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话音未落,夜风骤起,天幕如裂。
一道黑影踏风而下,落地无声,衣袂翻飞间竟与慕容轩容貌一般无二眉如刀裁,目若寒星,连左耳那道细疤都分毫不差。
尉迟逸风猛然将严冰雪拉至身后,短刃横挡,声音冷如霜刃:“你不是慕容轩。”
那人不语,只缓缓抬手,露出袖中一枚机械装置,表面刻满星际图腾,纹路与冰原地图残片完全吻合。
风宝骤然展翅,再度扑击,利爪直取其面门。
那人抬臂格挡,动作迅捷,却因风宝来势太猛,袖口一滑,一枚微型玉符坠地,滚至严冰雪脚边。
她俯身拾起,指尖触纹,心头剧震——这玉符残角的刻痕,竟与母亲遗落的断簪纹路严丝合缝。
“这东西怎会在你身上?”她声音微颤。
那人终于开口,声如寒潭:“你母亲?她不是死了,是被封印。她曾是上一任圣女,背叛了教规,妄图毁去星力之源。我留她一命,只为等你归来。”
严冰雪握紧玉符,银针在掌心旋转:“所以你才是玄冥教主?慕容轩的面容,是你复制的?”
“复制?”那人冷笑,“我即是他,他即是我。你们所见的‘慕容轩’,不过是我留在旧宅的一具躯壳。真正的我,早已潜伏朝堂三十余年。”
尉迟逸风冷眸如刀:“那你为何要助我康复?又为何留下机关线索?”
“因为棋局需要变数。”教主目光扫过三人,“你们破阵、寻图、揭胎记,每一步都在我预料之中。唯有风宝……”他目光落在那只芦花大公鸡身上,眼中首现忌惮,“它不该活着。它不该认得星图。”
风宝昂首挺胸,羽毛炸起,一爪踏在严雪柔肩头,另一爪指向教主,尖鸣一声,似在嘲讽。
教主袖袍一拂,掌心泛起幽蓝光晕,地面裂纹蔓延,数道黑影自地底窜出,竟是数具身披玄甲的傀儡,眼眶中跳动着与噬心蛊同源的蓝焰。
“子时将至,裂谷自启。”他缓缓抬手,虎符在严雪柔手中嗡鸣共振,“你们阻止不了地脉逆行,更阻止不了新帝登基——那具傀儡,早已准备好接受星力灌体。”
严冰雪银针疾出,三枚连射,封住严雪柔心脉,冷声道:“你错了。你忘了她体内有蛊,而蛊怕我的针。”
她指尖运劲,银针微颤,严雪柔颈后胎记骤然发烫,皮下游走的星纹猛然扭曲,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蛊虫反噬,严雪柔痛苦呻吟,面容扭曲。
教主脸色微变,抬手欲召傀儡强攻,风宝却抢先一步腾空而起,双翅拍打间竟带起一阵奇异风旋,直扑教主面门。
它喙尖精准啄向其左耳疤痕,仿佛认得那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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