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熄灭的刹那,风宝爪中装置化作焦黑残片坠地。
严冰雪再次仔细查看了克隆体身上,确认再没有其他物品后,才起身拿起之前从克隆体袖中取出的玉符,指尖触其纹路,寒意直透经脉。
她未言,只将玉符按在案上,银针自袖中滑落,刺入指腹,一滴血珠滚落符面。
血未散,反被吸入,玉符边缘浮起微光,形如鸡冠。
尉迟逸风立于窗侧,目光掠过她染血的指尖,低声道:“你已三日未眠。”
“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她抬眼,将玉符浸入药盏。
药液泛起幽蓝涟漪,符上显出细字“旧宅地窖·星纹匣”。
风宝踱上前,爪子轻点玉符投影,尾羽一抖,竟将烛火映出的光斑精准覆于“地窖”二字之上。
尉迟逸风取出玉牌,交予暗卫首领:“封锁旧宅路径,不得放任何人靠近地窖十步之内。”
严冰雪收起拓文,袖中银针归囊,步出书房。
夜风卷雪扑面,她未停步,只道:“若玄冥教真以为我们只会追着刀光跑,那他们活该输。”
旧宅地窖入口藏于枯井之下,星力封印盘绕如锁。
尉迟逸风掌贴井壁,玉牌微震,却无法激活机关。
风宝忽展翅跃前,喙尖一划,爪尖破皮,血滴落封印中心。
蓝纹骤亮,地面轰然开裂,石阶下沉。
“它又来这套。”尉迟逸风扶住摇晃的井沿,低声。
“它比你懂机关。”严冰雪跃入地道,风宝紧随其后。
密室深处,石匣布满星际图腾,中央凹槽刻有鸡形印记。
严冰雪取出日记残卷,纸页泛黄,字迹凌厉。
“先帝知血脉将断,命我以星术克隆三皇子,不料胚胎污染,造出无魂之躯。新帝登基时,脉象无根,阳气不生,实为替身。唯真龙在野,藏于王府,承圣女血,胎记为证。”
尉迟逸风沉默良久,忽问:“你何时发现的?”
“新帝大婚那夜。我曾暗中为其把脉,察觉他执杯时手抖,脉门如死水。此事我只未说破。”她合上残卷。
“若我说烧了它呢?”他声音低沉。
“那我就当着你的面念出来。”她冷笑,“医者不避死,更不避真。”
尉迟逸风盯着她,终是侧身让开一步。玉牌在袖中发烫,他未再阻拦。
密室尽头,一道石壁嵌有双钥锁,一侧为掌印凹槽,一侧为喙形纹路。
“血钥锁。”严冰雪看向风宝,“你真打算一直装傻?”
风宝昂首,尾羽轻颤,一跃而上,喙触图腾。
尉迟逸风割掌,血流入槽。
石壁轰然开启,一道金光射出。诏书悬于空中,字迹苍劲。
“吾子逸风,承圣女血,继大统,为真龙归位。若有伪王僭越,天地共诛之。”
严冰雪伸手取诏,指尖触到材质瞬间,心头一震。
这布料与玉符同源,边缘刻有微型图腾,与宫绦玉牌背面纹路完全一致。
“先帝早知道会有人造克隆体。”她低语,“所以他留了两道保险,玉牌是钥匙,诏书是铁证。”
尉迟逸风凝视诏书,忽觉心口胎记灼热,玉牌共鸣震颤。
他未言,只将诏书收入怀中。
风宝落地,爪子一拨,将石匣底部一块松动的石板掀开。
底下藏着一枚铜令,刻有禁军统领印信。
“它早知道。”严冰雪眯眼,“你三日前给统领扎的那一针,不是治风寒。”
“是控息穴。”她指尖轻抚银针,“他每走一步,经脉就多一道锁。今日若他敢动杀机,心脉自断。”
话音未落,地窖外传来铁甲踏雪之声。
禁军统领率众逼近,甲胄森然,刀锋出鞘三寸。
“奉命缉拿逆党,交出遗诏,免受牵连!”统领声如洪钟。
严冰雪立于石阶之上,手中银针轻转。
统领忽然抬手,反手一刀斩向身旁亲卫。
血溅雪地,两名亲卫倒地,铠甲下露出玄冥教暗纹。
他单膝跪地,双手奉上兵符:“属下,听王妃令。”
风宝踱至其铠甲前,爪子一挑,内衬暗纹暴露无遗。
它低鸣一声,尾羽扫过纹路,竟使暗纹微泛蓝光。
“你早被他们控制。”严冰雪道,“可他们不知,你也在我掌控之中。”
统领低头:“三日前扎针时,我就明白了。您不是治病,是在下棋。”
“现在棋子归位。”她接过兵符,掷于尉迟逸风脚边,“该清场了。”
尉迟逸风俯身拾起兵符,目光扫过统领:“你为何倒戈?”
“因为我记得先帝最后一道旨意。”统领抬头,“他说真龙不现,大周必亡。”
风宝跃上石阶,爪子按在兵符上,喙轻点符面一道裂痕。
裂痕形状,竟与鸡冠吻合。
严冰雪忽道:“玉符显影时,光斑为何是鸡形?”
无人应答。
她看向风宝,后者昂首,眼神清明如镜。
“你不是普通的鸡。”她声音渐冷,“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地窖在哪,知道血钥锁怎么开,甚至知道诏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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