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礼王。”她合上卷宗,“现在……可能是任何一位皇子。”
“所以皇子谋逆,不是他在主导。”尉迟逸风缓缓道,“是有人用‘三日令’在背后推他。”
“就像二十年前,推那位被废的太子。”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
西山方向,香灰味已散,但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滞重。
像是风暴前的静。
“他们怕我们查到模具,所以烧信。”她说,“但他们忘了,火光会映字影,风会带灰,鸡会记时间。”
尉迟逸风低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不动。”她转身,目光冷峻,“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等西山内斗。实际上……我们在等‘丙三’落子。”
“可若他们不落呢?”
“会的。”她拿起蜡丸,轻轻一捏,封蜡裂开一道细缝,“三日令,过期即焚。他们必须在三天内行动,否则令失效。现在,只剩两天。”
风宝跳上沙盘,爪子划过西山地形,停在那处隐蔽山坳。“新指挥官还没露面。”它咕哝,“但他一定会来收场。”
“那就等他来。”她将蜡丸放入药囊,顺手取出一包白色药粉,“我会让他知道,这把老钥匙,不只他们能用。”
尉迟逸风看着她:“你早有准备?”
“从发现弯钩是压出来那天起。”她将药粉倒入小瓷瓶,封口,贴上一张无字标签,“影踪散改良版,沾衣不显,遇热才发荧光。只要他碰过令符,走过的路,都会留下痕迹。”
“你打算顺着痕迹找人?”
“不。”她摇头,“我要让痕迹自己走回他面前。”
尉迟逸风挑眉。
“丙三令发出时,必有信使传递。”她说,“我把药粉涂在王府流出的旧令符上,再让暗桩‘无意’泄露一枚。只要他们用这枚令符做引,药粉就会跟着信使,一路贴到指挥官面前。”
“然后呢?”
“然后。”她将瓷瓶放入药囊,扣紧,“我们看荧光,走反路。”
风宝突然竖起羽毛:“鸡闻到了。”
“什么?”
“铁锈味。”它咕哝,“不是血,是旧铁,埋过二十年的那种。”
严冰雪一怔。
尉迟逸风低声道:“工部旧库,二十年前铸令符的地方。”
她立刻转身,从密档阁底层翻出一张泛黄的工部布局图。
指尖划过,停在西南角——“铸令坊”,旁注:“丙字号,专造密令,焚后填土。”
“丙字号……丙三。”她喃喃,“不是巧合。”
她卷起图纸,塞入袖中。“走,去工部旧库。”
“你肩伤未愈。”尉迟逸风拦住她。
“旧库没人守。”她冷笑,“但有人会去。”
“谁?”
“二十年前,埋过铁的人。”
她推门而出,风宝振翅跟上。
尉迟逸风站在原地,看着案上那张拓纸,忽然发现——在“三日令”印痕边缘,有一道极细的裂纹,像是模具老化所致。
他拿起笔,在裂纹处画了个圈。
然后,他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鸡鸣,短促,尖利,像是划破夜幕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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