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腰间解下铁链,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递向严冰雪:“走。回府前,先去西市。”
“西市?”
“卖旧铜器的地方。”他看了眼药囊,“这残印的纹路,能在匠铺找到母模。他们用同一批铜料,就会有同一批刻痕。”
严冰雪没多问,接过链子攥紧。风宝跳上她肩头,翅膀一拍:“鸡带路!”
三人一鸡沿原路返回,穿过废弃药田时,尉迟逸风忽然停步。
他蹲下,刀尖挑起一截断藤——藤蔓上泛着暗绿的光,是“断息藤”的毒。
可这毒,被人提前刮掉了。
他指尖捻了捻藤面,留下一道浅痕:“有人比我们早到,也有人……在清理痕迹。”
严冰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泥地上有两道极淡的拖痕,像是有人拖着重物离开。
她蹲下,银针轻点地面。
针尖入土三寸,拔出时带出的土色发黑。
“底下有空腔。”
尉迟逸风用刀尖划开泥层,挖出一块木板。
板底刻着半个“辰”字,和岩缝里的标记一模一样。
“不是清理。”他声音冷下来,“是转移。”
“他们在搬东西。”严冰雪站起身,“而且,不只一处据点。”
尉迟逸风将木板翻过来,背面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用针尖刻的。
他眯眼细看,忽然道:“这是路线图。”
“什么?”
“军中暗记。”他手指沿着划痕移动,“箭头指向北,距离标记是‘三刻’,换算约八里。这地方,是中转站。”
严冰雪从药囊取出一张空白拓纸,铺在地上。
尉迟逸风用刀尖蘸了点泥,在纸上画出路线。
三处节点,呈三角分布,中心点正是那口枯井。
“他们有据点网。”她声音发紧,“而且,布局早就完成了。”
尉迟逸风收起图纸,目光扫向西市方向:“先查铜印母模。如果他们用同一批材料,匠人会有记录。”
“万一匠人死了呢?”
“那就查谁最近买过青金石粉。”他抬步前行,“西市有三家专营矿料的铺子,都在城西。”
风宝突然扑棱翅膀,飞上树梢,绕着枯井飞了一圈,又落回来:“鸡闻到新味了!不是糊糖,是铁锅炒药,带点陈皮气——有人在熬药!”
尉迟逸风脚步一顿:“活药术。”
严冰雪眼神一凛:“他们在炼‘活死药’。”
尉迟逸风没再说话,只加快脚步。
三人一鸡穿出药田,踏上荒径。
天色渐亮,雾气散去,远处城郭轮廓浮现。
西市的早市刚开,摊贩支起布棚,铜器铺的老板打着哈欠,正往柜台上摆旧货。
尉迟逸风径直走过去,将残印放在柜面。
老板眯眼看了看,摇头:“这印没见过。”
尉迟逸风从怀中取出一小块青金石粉,压在残印旁:“这种料,你收过吗?”
老板眼神一变,立刻摇头:“不收这等邪物。”
“去年冬,有人拿类似铜料来熔过吗?”严冰雪问。
老板手一抖,差点打翻茶碗:“那事……不该问。”
尉迟逸风没再问,只将铜牌放在柜上,轻轻一推。
牌面翻转,露出背面纹路。老板盯着那纹,脸色瞬间发白。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尉迟逸风没答,只盯着他:“说。”
老板咽了口唾沫:“去年腊月,有个瞎眼老头来熔过一块铜,说是祖传的。我见那料子特别,留了点碎屑……可第二天,铺子就着了火,碎屑全烧了。”
“人呢?”
“走了,往北去了。”老板声音发颤,“临走前,他说了句——‘丙三不开,辰位不动’。”
严冰雪和尉迟逸风对视一眼。
风宝突然跳上柜台,一爪子拍在铜牌上:“鸡记得这话!金殿那晚,黑衣人首领也说了类似的话!”
尉迟逸风收回铜牌,低声问:“那老头,长什么样?”
“穿灰袍,拄铁头杖,走路不踩影子。”老板哆嗦着,“我……我没敢多看。”
尉迟逸风没再问,转身就走。
严冰雪紧随其后,药囊紧贴腰侧。
风宝飞在前头,翅膀扇得急。
走出三步,尉迟逸风忽然停住。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是刚才画的据点图。
图上三处节点,呈三角分布。
他盯着中心点,忽然发现——
那位置,正是王府地库的正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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