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愣住:“往南?”
“让他们以为我们跑了。”她冷笑,“跑得越慌,他们越信自己赢了。”
尉迟逸风站在原地,没动。
“你不走?”她问。
“我等他。”
“等谁?”
“等他回头看一眼。”
严冰雪眯眼:“你觉得他会来?”
“他砸了灯,却不走。”尉迟逸风盯着那堆碎木,“他在等回应。等我们慌,等我们逃,等我们——出错。”
她沉默片刻,忽然从药囊取出一包药粉,撒在尉迟逸风靴底。
“这是?”
“夜蝉门的追踪粉。”她冷笑,“他们靠气味认人。你踩了,他们就会以为——你往北去了。”
尉迟逸风没动:“那你呢?”
“我留下。”她把引踪铃线绕在手腕上,“铃一震,我就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林。”
“太险。”
“你刚才说的。”她抬眼,“戏台塌了。现在不是躲,是反看。”
风宝突然扑腾起来:“那我呢?”
“你睡觉。”她拍了拍它脑袋,“明天还得装病。”
风宝咕哝:“鸡都快被你们用废了……”
亲兵开始拆营,动作轻,没出声。
粮车被推走,轮子压过引踪铃线,铃身轻颤,像在咳嗽。
尉迟逸风最后看了眼林外那堆碎灯,转身,靴底沾着药粉,一步步走向北坡。
影子拉长,消失在雾里。
严冰雪蹲在原地,手腕上的铃线绷得笔直。
林外,黑袍人依旧站着。
他低头,看了眼碎灯,又抬头,望向营地方向。
营地已空,火堆熄了,只剩一圈灰。
他没动。
三息后,他缓缓抬起手,从袖中抽出一块布巾,蹲下,开始擦拭鞋底。
严冰雪的铃,猛地一震。
她眼神一凛。
擦鞋——是清除追踪粉的动作。
他发现了。
可他擦得不急,也不慌,像在等什么。
她忽然想起风宝说的那句:灯灭七震,局成三分。
现在,三分已定。
她握紧铃线,另一只手摸向药囊最深处,掏出一枚小铜管,管口封着蜡。
这是她最后的药。
不是毒,也不是解药。
是引子。
只要一点火,就能烧出夜蝉门独有的青烟——只有谢九阴知道,那烟意味着什么。
她没点。
她在等。
等他迈出第一步。
黑袍人终于站起身,鞋底擦净,他转身,不往敌营走,也不回林子,而是朝着北坡方向,迈步。
一步。
铃再震。
严冰雪缓缓抽出铜管,指甲抠开蜡封。
黑袍人走了五步,忽然停住。
他没回头。
但左手,缓缓抬了起来。
指向北坡。
尉迟逸风正站在那里,剑未出鞘,身影清晰。
黑袍人指了三下。
然后,转身,走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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