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这样!”风宝昂首。
严冰雪摇摇头,目光重回桌上两件残物。她伸手拨了下铜片,让它翻了个面。灯光照在背面,那乌鸦图案投下一小片影子,恰好落在纸上的“济安药行”四个字上。
她忽然顿住。
“等等。”她拿起铜片对着光,“这纹路……不是一次刻成的。”
尉迟逸风凑近:“什么意思?”
“你看这里。”她指尖点向符号边缘一处细微断痕,“这一道弧线,深浅不一,像是先刻了一版,后来又被覆盖修改过。而铁片上的图案,线条流畅,没有修补痕迹。”
“不同批次?”尉迟逸风眯眼。
“或者。”严冰雪声音压低,“不同分支。”
风宝突然竖起羽毛:“你们说……会不会有两拨人?一拨在宫里搞事,一拨在外面运货,但他们用的标记原本是一样的,后来因为什么事,改了样?”
尉迟逸风沉默片刻,忽道:“废太子案后,朝廷清查了一批隐秘联络网。若有人侥幸逃脱,重组势力,完全可能更换标识以避追查。但这枚铜片却沿用了旧纹,只是做了局部遮掩——说明使用者既要让人认得,又不想太明显。”
“认得?”严冰雪挑眉,“那就是说……这符号,在某些圈子里,是‘通行证’。”
“而张德元。”尉迟逸风冷冷道,“不过是拿着通行证跑腿的。”
密室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影卫低声禀报:“王爷,刚从工部暗档查到,此类铜质封片曾出现在三年前一批送往北境军营的‘特供药材’箱上。当时负责押运的是户部员外郎李仲文,此人两个月前因贪腐下狱,现已瘐死狱中。”
“又一个死口。”严冰雪冷笑。
尉迟逸风却未显意外:“北境、宫中、市井,三条线都能串上这种标记。这不是地方势力,也不是单一权臣所能掌控。”
“是跨域协作。”严冰雪一字一顿,“有人在朝堂有人在野,有人管货有人管人,分工明确,层级森严。”
风宝跳上窗台,抖了抖羽毛:“所以咱们现在是要顺藤摸瓜,还是先把藤砍断?”
“先摸。”尉迟逸风收回目光,“藤断了,瓜就烂了。我们要的是整张网。”
严冰雪点头:“那就从‘济安药行’的供货源头查起。既然是假商号,必然需要真实货物打掩护。查它最近三个月采购的药材种类、数量、运输路线。”
“还有。”尉迟逸风补充,“查那辆黑篷车的车辙痕迹。京城主道每日清扫,但后巷青石板若有反复碾压,会留下细微凹痕。让影卫带拓纸去西角门后巷,连夜比对。”
命令下达,影卫迅速退下。
室内重归寂静。
风宝蹲在窗台上打盹,尾巴一翘一翘。严冰雪盯着那枚铜片,总觉得哪里还不对劲。
她伸手将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忽然注意到底部一道极细的刻痕,几乎与铜锈融为一体。她凑近灯下,眯眼辨认。
那不是一个符号。
是一个数字。
“七”。
尉迟逸风也看到了。
两人对视一眼。
“编号?”她问。
“序列。”他答,“第七个据点,第七个人,第七批货……”
“或者是。”严冰雪缓缓道,“第七队人马。”
风宝睁开一只眼:“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数字刻得太浅了?像是怕被人发现,又怕自己忘了。”
“是留给接头人的暗记。”尉迟逸风站起身,“他知道我们会搜身,所以不敢藏得太明显,但又必须让上线知道——他已经暴露,且留下了线索。”
“他在求救?”严冰雪皱眉。
“不。”尉迟逸风摇头,“他在传递信息。哪怕被捕,也要完成最后一程。”
门外再次响起急促脚步。
影卫推门而入,脸色微变:“王爷,医女,西角门后巷的车辙拓印出来了——除了‘济安药行’的轮痕,还有一组陌生印记,宽度异常,像是改装过的独轮车,只在每月初七前后出现,进出方向与黑篷车相反。”
严冰雪霍然起身。
“不是送货。”她声音冷了下来,“是取货。”
尉迟逸风眸色一沉:“他们不仅往宫里送毒药,还在从宫里往外带东西。”
“带什么?”风宝咕哝。
没人回答。
烛火轻轻晃了一下。
铜片上的乌鸦影子缓缓爬上了墙,那只翅膀,正一点点伸向密室角落的兵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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